秦肆從床上起來活動了一下,洗漱完畢之後一如既往的外出。
晨光斜斜穿透教堂彩窗,在青石地面投下斑斓光影。秦肆握着銅壺給廊下的鈴蘭澆水,指尖拂過沾滿露水的花瓣,冰涼觸感讓他想起昨夜河水流過腳踝的滋味。
他垂眸望着壺嘴劃出的銀線,恍惚間,水珠墜落在葉片上的聲響,竟與盧卡恩在告解室裡壓抑的喘息重疊。
"神父早。"
路過的修女行禮問好,驚散了他飄忽的思緒。秦肆回以慣常的溫和微笑,喉間卻泛起苦澀——原來越是想要遺忘,那些畫面越是清晰如刻。
他放下銅壺,轉身時衣角掃過廊柱,忽然發現昨夜被河水浸透的長袍下擺,不知何時已被人悄悄烘幹疊好,整齊地放在窗台上。
風穿過回廊,卷起幾片銀杏葉。秦肆望着飄向天際的落葉,擡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晨光為他鍍上聖潔的金邊,而藏在白大褂下的心髒,正以不被神明允許的節奏,固執地跳動着。
[真是夠累了,沒有人我也得演,該說什麼該說真不愧是死闆機器的監測嗎?]
秦肆這麼兢兢業業的演沒有一點兒放松全是因為世界意識申請的監測系統,系統它隻有一個功能,那就是監測秦肆是否有違規人設的行為。
這就導緻秦肆哪怕在沒有人的時候也需要維持該角色的所有符合人設的行為,崩人設了怎麼辦?
扣除生命值呗,扣到零,秦肆這場測試也就結束了,結束了,偏移度沒到100%怎麼辦?那就當失敗打了呗。
秦肆轉身沿着長廊來到教堂大廳此時陽光正好,溫度涼爽,恰逢秋風吹過,帶走燥熱,留下清爽般的感受。
秦肆緩步來到衆人面前一如既往的開始了念誦禱詞,在進行了如同往常一樣的祈禱活動之後,衆人開始慢慢的往大堂之外退。
秦肆依舊站在原地,目光慈悲且溫和的望着所有人,同時默默的将人群當中那幾個行為異常并且不加掩飾的5個人的身影記住了。
畢竟他們并不是小鎮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可是周圍的小鎮原住民卻對這從村外來的5個人毫不意外,就好像那5個人本來就該是這個小鎮的人一樣。
突然,秦肆感覺到一雙強烈且不加掩飾,如同針刺一般的目光從某個角落裡朝這邊望了出來。
那視線的主人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被發現,秦肆看了過去,隻見教堂的門口不知何時來了一位年輕男子。
那年輕男子并不屬于小鎮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顯然和其他5個人一樣,也是玩家,秦肆與那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着。
男人眼中的震驚不可置信,通通被秦肆看在眼裡,秦肆覺得那人似乎認識自己,但他确實沒有見過這張臉。
他沒見過,那自然就是之前或者上一個輪回見過他的人了,不過,現在他已然不記得對方,那就…
禮貌微笑,微微點頭就當認識了。
接着秦肆看到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接着逆着人群腳步踉跄,快步來到了秦肆面前,而擋在他面前的人像是不受控制般自覺的往旁邊繞,很快教堂内就隻剩下了他和秦肆兩人。
“這位信徒,你有什麼事情嗎?”
秦肆望着那人擺出一副願意傾聽并為你答疑解惑的模樣,那人最開始的震驚已然消失不見,轉而擺出一副質問的模樣。
“你不是逃出去了嗎?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