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珩,你這個混蛋……”
蘇愠用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罵他,衛無珩聽到對方罵人反而笑了一下,方才蘇愠這反應他都不敢認識了,現在才是他認識的蘇愠啊。
蘇愠不去理會周圍人的驚訝之聲,他仔仔細細确認了衛無珩的存在,确定眼前人真的是他後,終于松了一口氣,問他:“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為什麼這麼久了都不回來?”
衛無珩低聲開口,語氣中帶着無盡的溫柔:“回去和你慢慢說。”
周圍人議論紛紛:“蘇相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又發病了吧?”
衛無珩捕捉到關鍵詞,問蘇愠:“你生病了?”
蘇愠從他懷中退出去,隻是搖頭:“不是回去慢慢說嗎?”
“也是。”衛無珩歎了口氣,但現在他不想慢慢說了。他拉住蘇愠的衣袖,對周太傅道:“周太傅,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我與蘇相有事要說,先走一步!”
此話說罷,他大搖大擺地把蘇愠從壽宴上拐走了,在場衆人竟無一人敢說一個不字。周清源有些着急:“爺爺,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周太傅捋着白胡子,指了指眼前的狼藉:“收拾東西繼續啊,我的好孫兒,這二位都不是等閑之輩,你不用替蘇相擔心。”
周清源聽見爺爺這麼說,隻好将心放下:“是,爺爺。”
蘇愠正大光明地跟着衛無珩走了。
兩人一路走到巷子口,蘇愠終于停下了腳步,衛無珩轉過頭時,他早已淚流滿面。
“衛無珩,我以為你死了。”
衛無珩原本想要開玩笑的心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他不善于面對這樣的蘇愠,蘇愠罵他一頓也好,打他一頓也好,偏偏是這樣的反應,衛無珩心中酸澀,上前一步,一把抱住蘇愠。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逗你的。”
天下間,隻有蘇愠讓他願意認輸。
蘇愠吸了吸鼻子,一把推開他,衛無珩一愣,緊接着蘇愠的吻便席卷而來。
他的手不由自主抓住了衛無珩的衣襟,這個吻帶着酸澀與痛苦,像是渴了很久的人,終于找到了甘露。
衛無珩不甘示弱,他反客為主,一點一點将蘇愠吞噬殆盡,最後咬上了蘇愠的喉結,那顆鮮紅的痣依舊讓他愛不釋手。
蘇愠發出難耐的一聲,随即清醒了幾分,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衛無珩衣襟裡鑽。
衛無珩瞧他青澀的模樣,心中一動,一把抱住蘇愠:“我們回去。”
蘇府早已變成了相爺府,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推搡着回到了卧房,這裡的一切都和衛無珩之間見到的一模一樣,蘇愠像是獻祭一般,在衛無珩身下如此乖順,不是什麼相爺,也不是朝中能臣,此刻的他隻想做蘇愠。
屋内炭火燒的正旺,熱氣在二人之間蒸騰。
什麼京城、什麼天下,都不如眼前這一人。
“唔。”
蘇愠感知到了什麼,緊緊抱住衛無珩,兩人在歡愉中釋放,蘇愠想說些什麼,卻因為連夜來的操勞體力不支而暈倒了。
衛無珩吓了一跳:“蘇愠?蘇愠?”
他試圖喊蘇愠,可是蘇愠隻是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身上的紅痕與白皙到幾乎透明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直到此時,衛無珩才發現蘇愠瞧着這麼脆弱。
他慌了,立刻推開門走出去。
見到管家,他立刻道:“快去太醫院,把劉功衡給我叫過來!”
管家瞧見衛無珩吓了一跳:“衛衛衛……”
他衛了好幾遍都沒說出來後面的話,衛無珩不是已經死了嗎?他這是大白天見鬼了?
衛無珩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這麼不便,這裡又不是将軍府,他使喚不動蘇愠的人,他有些煩躁地歎了口氣,直接把事情說了:“你們家相爺忽然昏迷不醒,快叫劉功衡來治病。”
“相爺他昏倒了?是是是,老奴這就去請劉太醫!”
不多時,劉功衡來了,他見到衛無珩倒是沒什麼驚訝的,畢竟管家在路上把消息告訴他了,真正讓他驚訝的是蘇愠現在的狀态。
他一走到床邊就瞧見蘇愠脖子上暧昧的痕迹,面色驚異,他瞪大了眼睛轉頭盯着衛無珩,仿佛見了鬼:“你你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這痕迹,總不能是兩人打架了吧?
衛無珩沒理會這個問題,隻是發問:“他沒事吧?”
劉功衡木着這張臉回去給蘇愠把脈:“嗯……脈象有些混亂,但是沒什麼大礙,你們真的沒有——”
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更怕自己說出些什麼就被衛無珩暗殺了。
“劉兄。”
就在此時,蘇愠悠悠轉醒,他睜開了眼睛,衛無珩趕緊上前:“蘇愠。”
劉劉功衡看着他們,大腦瘋狂運轉,在這個時候他竟然想到了曾經京城裡的傳言,莫非那是真的?
“你,你們……”
蘇愠臉上難得多了幾點紅暈:“劉兄,這件事請你保密。”
“呃……我什麼也沒看到!”
劉功衡完全啞火了,但他又忍不住說些什麼:“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啊,你們倆這身體都不太行,以後,還是節制點。”
“蘇兄,那個補品可以繼續吃,其他的我沒什麼要說的了。”
他剛才看了衛無珩一眼,看面相就知道衛無珩身體也很虛弱,這倆人……這倆人……都是瘋子吧?
衛無珩把他的話記住了,随後要趕人:“記住了,劉太醫,明天我派人去太醫院給你送錢,你可以走了。”
“衛、衛将軍,你别欺負他啊!”
衛無珩一把将門關上,回去抱住蘇愠。蘇愠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這種事暈倒,更沒想到衛無珩竟然把劉功衡叫過來了。
這讓他以後怎麼面對劉功衡?
“衛、無、珩。”他的聲音還很虛弱,但是帶着一點冷硬的抽氣聲,他咬着牙道:“你一回來就把我身邊的事情弄的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