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為了祝令儀才來的這所學校不是嗎?”
高尹聽得一愣,眼裡瞬間爆發警惕而驚恐的表情,他立馬給徐廉一個巴掌,“喂!我可告訴你,你可千萬别昏頭了啊!祝令儀是咱老大,你要是敢對老大有不該有的我……”
“你在想什麼啊!”徐廉簡直無語蚌住了。
他摸了摸被高尹打紅的臉頰,歎息道:“祝令儀那時候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她為什麼會來這個學校?”
“而且因為祝令儀的到來,多少名媛名少們也慕名跟着一塊來了?這裡原本隻是一所普通得快要倒閉的高校而已。她為什麼不去和自己資源能力金錢相匹配的地方上學,偏偏來這裡?跟這個圈子格格不入的學生一塊上課?”
高尹最聽不懂他繞來繞去沒個重點一樣的話。
他根本就聽不懂。
高尹沒耐心再繼續聽下去,直接問他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淑月本來一輩子都不會遇上祝令儀這樣的名門,更别提跟她扯上瓜葛。可是因為某種巧合,她們撞上了。你覺得是偶然性更多一點,還是蓄謀已久更多一點?”
這一問,高尹不就明白多了。
葡萄還是香蕉,二選一的問題,他自然聽得懂。
他歪頭想了想,答道:“廢話這還用想,誰都知道這世界上根本沒這麼多偶然啊!”
“是啊。”徐廉的眸光一動,“自然不會是巧合……可是依照祝令儀的性子,她會放任這種巧合繼續生長下去嗎?”
高尹和徐廉都很熟悉祝令儀的性子。
如果有人在她面前僞裝,那祝令儀一定會撕碎那個人僞裝的面孔。
“那你的意思是說,祝令儀是想看秦淑月自掘墳墓嗎?”
徐廉搖頭。
“不。”他的目光逐漸明朗,“祝令儀不是想看她自掘墳墓。可是……”
高尹急了。
這話說話說一半,拉屎不給紙啊!
“可是啥啊?”
徐廉卻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這更像是一種……貓在抓到獵物之後,一次次放任獵物逃走,又一次次不費吹灰之力地捉回,循環往複,直到獵物耗盡最後一絲力氣,隻能低下頭向獵人求饒。”
“逃走又捉回?還要榨幹秦淑月最後的力氣?”高尹實在不明白。
他又打開手機盯着那兩個視頻看了好幾遍,皺着眉頭幾乎都快将屏幕盯出花來。根本不明白徐廉話裡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淑月哪裡逃走了?又什麼時候被祝令儀抓回來了?
哈?
徐廉的眉頭也緊緊蹙着。
他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有這樣一種直覺而已。祝令儀,似乎對秦淑月很感興趣。”
“可是……”徐廉的眸中升起一抹擔憂的神色,“秦淑月病得很重。我能看到她現在很痛苦,很煎熬。但我卻看不出來究竟是有什麼在她身後将她拉入絕望。”
徐廉的神色完全是一副醫生擔憂病人的神色。
而高尹卻沒有過多的“同理心”。
不過看到自己好兄弟都這麼說了,他也隻好提議問他道:“你姐不就在國外研讀精神科目相關性話題,臨床實驗和采樣對照嗎?你等她什麼時候回國問她呗。”
徐廉輕輕嗯了一聲,“我姐說,她今年會回來過年。”
“也該回來了。”高尹扒了扒手指頭,“我記得你姐姐已經有五六年沒回來了吧?”
徐廉點了點頭,緊蹙的眉頭依舊沒有松懈,“六年了。姐姐去了國外後,很忙,消息也不經常回。國外……很危險,我害怕姐姐會出事。”
高尹拍了拍徐廉的肩,安慰道:“安啦安啦。老實說,如果是你去國外,那我肯定會天天燒香拜佛祈禱你活着回國。可如果是你姐的話……我覺得我有必要換個祈禱對象了。”
“但願你姐能在國外收斂一點,别把人腦袋當靶子狙。”
——
“秦淑月。”
下課鈴剛打響一瞬間,坐在後排的某一個男生瞬間就對她喊了一句。
秦淑月本想直接無視他,卻不成想剛把包提起來準備走,座位前不知道從哪兒走過來兩個比她高了将近一個頭男生,低頭盯着她,一把将她背在肩上的包拍在桌上。
她扯了扯包,沒動。
又扯了扯,還是沒動。
秦淑月雙拳緊緊攥起,“放開。”
“……”
站在她面前的兩個男生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古怪地扯起一個微笑,眼神示意她身後。
秦淑月卻一點都不想回頭看那些人醜惡的嘴臉,而是再次嚴厲重申一遍,“放、手。”
那兩個男生似乎有恃無恐,就這樣看着她,無動于衷。
“兩位同學。”
兩個男生的身後傳來一聲溫潤和藹的嗓音,“請不要給他人的正常生活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