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問題！”前面一排行政部的同事像學生上課一樣舉起手說。

趙明繁朝同事揚了揚下巴，自己從一旁拿過一瓶水，擰開蓋子。

同事往前站一步，卻見舉手的女生說：“诶不是趙總回答嗎？”

此話一出，本來就充斥着讨論聲的會議室頓時哄笑，被“嫌棄”的那位同事并沒有不好意思，反倒順着她的話調侃起來：“我們趙總剛才講了一個多小時，要讓人喝點水吧，這位同事你放心，雖然我比不上我們趙總的臉，但是回答個問題還是沒問題的。”

會議室内的哄笑聲頓時更大了，喧嘩聲仿佛要穿透天花闆。被調侃的女生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依然直勾勾地注視着前方站着的人，隻是臉色微微發紅。

“媽呀，我要是能像她們一樣主動，何愁找不到男朋友。”王恬看着剛才的動靜，竟生出了一絲絲羨慕之情，低頭和程千千說悄悄話。

仿佛毫不知情一般，程千千順着她的話說：“至少你知道了他姓什麼。”

整個會議培訓持續了将近三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趙明繁他們的人在說，偶爾出現一兩個人提問，即便有趙明繁這個男色當前，大家對開會的熱情也高不到哪去。

程千千起身拿上自己随便寫了幾筆的筆記本，視線從依然站在屏幕前正和同事說話的趙明繁身上掠過，随即一閃而過，轉頭聽見王恬說：“現在不僅知道了姓什麼，連他的聯系方式我都有了。”

程千千怔愣一瞬，轉而反應過來是什麼聯系方式，笑了下：“我們每個人都有，你要是不怕他把你的消息扔到垃圾箱，你可以給他發郵件。”

“帥哥不會這麼殘忍吧。”王恬咋舌。

“帥哥應該不會喜歡自己的工作郵箱出現表白約會唔……”程千千停頓一瞬，斟酌了一下用詞，“……騷擾郵件？”

王恬眨眨眼，稍顯心虛地笑了笑：“我就開個玩笑，我再怎麼喜歡帥哥的臉，也不可能真的給人工作郵箱發什麼東西啊。”

餘光從某處淡淡地收回，會議室内人走得差不多了，趙明繁低頭和同事，以及合作公司的兩個人留下來收拾設備。

筆記本放在公文包裡，耳機線一圈一圈纏在手指上，東西還沒收完，會議室虛掩着的門就被大力推開，裹挾着風一般，周奕然快步走上前，停在大辦公桌前，隔着七八米沖趙明繁喊道：“趙副總，今天開會培訓紀要發我一份，還有針對合作公司提出的問題、建議、反饋，這些也彙總好發我，我明天開會要用。”

趙明繁倏然擡眸，望向原本西裝革履但半天培訓下來發型已經有一絲淩亂的周奕然，點頭說了句“好”。

周奕然颔首回應，沒再說什麼便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會議室。

身旁的同事看着總監和副總監一來一回的互動，眼珠子轉了轉，向趙明繁走近一步，試探性地低聲道：“趙哥，這個培訓紀要和問題反饋我剛剛都有記錄，你看看我這份能不能行，這樣也不用再花時間弄這個了。”

趙明繁把纏好的耳機線也一并塞進公文包，聞言看向說話的同事雷鳴，挑了挑眉，開口的語調有點玩味：“你剛才聽見周總監說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