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明沉吟不語。
這蛟龍所言,還是有些道理。最終決定該如何的,總歸還是宿主本人。
她們天官陰官二人隻擔着開境的責任,其餘的,能協助便協助,協助不了,也是無法。
但……
她心裡嘀咕,近日這龍是越發難以揣摩了。
對于觀旬之境,他上心了許多。
放在過去,他向來是一路唠叨着“咱去客棧打尖”,“宵明妹妹可否賞臉于酒坊小酌一杯”爾爾。可近日見他,甚是奇怪——怎地既不念叨,也不劃水躲一邊了?
似乎一切都是在他提出同她分頭執行觀旬之境開始,發生變化的。
他會在下一瞬冷臉斬殺數十個對她不敬之人;
在重傷在床時,也會為她擋下緻命一擊;
甚至會在傷勢還未恢複時,就倏地出現在她身旁,協助她一同探察青林……
宵明心裡頓時升出一個瘋狂的猜想,宛若她往日在人間聽話本子時,悄悄埋下那粒種子,竟在此刻試圖撬翻封存這世界已久的泥土。
縱使她再如何抵觸這一類陌生的事物,再怎地不敏銳,她也或多或少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難道!難不成!他!
她面上強裝不在意,漫不經心問道:“許久不見你提起去開酒坊的老闆娘那裡做客了。你日日同我一道執行任務,就不怕冷落了她?”
從淵看着她眼神飄忽的模樣,一陣失神。
他低着眼眸,輕聲道:“若仙君想我離開,直說便是。無需尋些其他的理由折煞我。”
“唔,我不是這個意思。罷了,我同你說這些作甚。”宵明更覺心煩氣躁,支吾一二,懶得再同他口舌,直追仙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