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明也連忙出門,跟着仙栾,看她要去往何處。
不過,她心裡極為忐忑。
這次觀旬之境,很難收獲不錯的結果。
之前的場景在她腦海裡重現着,令她頭有些疼。
在境中,就可見仙栾一心赴死之意。
這着實難以被改變。
[ 但我現在後悔了。我得讓它們将我吃掉——這般,我就和阿妹依舊血濃于水,也算是團聚了。]
[ 至于你,就一直清醒地活着罷,日日回憶我們栾族生不如死、骨肉皆消之苦痛,便是最好了。]
[你認識我的姐姐嗎?]
宵明心中早已了然,為何仙栾會一心求死。
以自身血換來阿妹,以及其他栾族的神智——換做是她,想來也定會這般做。
更何況,在知曉真相後,她已心如死灰,早便磨滅了存活于世的念想。
若是仙栾不知曉真相,若是她不知曉那碗藥是阿妹的石膽,若是她并未為巫相所救——
想來她應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但巫相臨走前留下的這封信,興許這代表着另有轉機?
隻不過她暫且想不到,如何才能有轉機。
從淵跟在她身後,本一路沉默着,卻忽地開口:“仙君可否還在為仙栾和巫相的事擔憂?”
宵明不甚詫異道:“難不成你有什麼高見?”
他瞧上去極為正經,目光誠摯,像是真在認真思索一般:“仙君不妨放寬心。巫相無端消失,卻未曾留下那枚镯子,獨獨留下一封信,想來他是下定了決心,要将青魚怪引到他處,以自己的血淨化青魚怪。仙栾見了信,淚如雨下,直奔青林外而去,興許是猜到了巫相現下是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