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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傾雲難覆(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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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北那狗賊先前逃命,搗騰了不少兵糧到自家府邸。

雖說她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眼睜睜看着後軍少了一大半的糧草,宵明怒火中燒。為了那不值錢的命,索性連臉也不要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戰前送達的糧草已撐不過軍中半旬。且不說總軍帶甲三萬有餘,若是為了填補南營兵力的損失,再去招募流民,屆時又怎樣發放糧草?

兵糧不足,按以往的方式,最好便是即刻前往最近的糧田收糧。

離軍營最近的糧田,歸光山管轄。

宵明問身邊冊立的棕衣男子,皺眉道:“光山的司農司怎麼說?十日内可否能送兵糧來?”

巽城緊蹙眉頭:“恐是艱難。光山前些日子鬧饑荒,不少百姓流離失所,更别提抽些兵糧來了。”

她沉默半晌,回道:“雲河那一帶呢?可還能□□兵糧來?雖說遲些時日,但總歸有解救之法。”

巽城不語,仍搖頭。

宵明心裡有數了,大約是雲河也鬧饑荒,無法救濟軍中。

誰知巽城表情凝重,冷笑道:“那群雲河的鼠輩先輩是從葉國來的,眼看葉國直打南下,連征北将軍都戰死了,竟各家各戶撺掇好朝北去了。别說兵糧了,一粒米都沒給咱們留下,恐怕都帶過去投敵了罷!”

宵明雖不是司馬傾雲本人,也并非秦國人,但她在秦國也算是呆了三月有餘,也算是有感情了,無論如何也幹不出這樣子的事。

這幫烏合之衆——分明在秦國都居住了很多年,都還能幹出此番過河拆橋的陰損行當……

真是江河日下,人心不古。

她不禁也氣憤填膺,恨恨道:“既是如此,我們也就不求他們了!求人不如求己。”

“你即刻命後軍那些個新招募來的流民去曦銘山上挖葵菜和荠菜,輪流派人夜間打獵。能獵來肉食最好。至于兵糧,我讓将軍府的人運些來,還有林家也能運些來。剩下的,我再想想辦法。”

“可曦銘山距此約兩裡路,地勢複雜,恐為冒進之舉……”

“你照我說的話做便是了。”

“是,将軍。”

巽城正欲出營辦事,瞟見李昭,愣道:“将軍将這少年帶來軍營,所為何?”

宵明笑眯眯道:“所以你猜我為何這麼急匆匆來找你。”

“……”

**

巽城欽點完畢前去曦銘山打獵的人後,就來中軍找她了。

他見宵明在訓人,便冊立一邊站着。

宵明大聲道:“你們若就這士氣,日後别說是我宵明的兵!我怕你們剛上戰場,就要跪倒在敵人面前,自個将頭顱獻上了!”

在她記憶裡,司馬傾雲就是這樣的作風,為了不讓旁人起疑,她便依葫蘆畫瓢了。

這話術倒還挺好使,小兵們個個都卯足了勁,不想給他們的大将軍丢臉。

宵明心中腹诽,難道帶兵的竅門就在于此,先貶再捧?

她朗聲道:“征北将軍之恥,猶未雪!我都沒有倒下,你們更沒有資格倒下!現在,我們總軍帶甲三萬六,葉國帶甲大約五萬有餘。依目前的形勢,我們隻有背水一戰,踏在這片我們守護的土地上,将他們搶占的雲河,以及丢失的兵糧全都奪回來!你們大聲回答我,你們能不能做到?”

中軍響起整齊劃一的呐喊聲音——“能!”

到中營外寂靜處,宵明悄聲托付巽城幾句,便轉頭對李昭道:“論習武,我擅近戰和槍法,但你身子尚小,倒更适合跟着巽城習心法和内功。這般你再習刀法,也要容易得多。以後你就跟着巽城于中軍習武。”

她頓了頓,又道:“日後你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在軍中摸爬滾打,總有一日便會了。屆時再報仇,也不遲。我總會帶你親手擰掉葉長青的狗頭。”

巽城站在她身後,神色憂郁,仿佛一時還沒接收自己多了個徒弟的事實。

他輕咳一聲,道:“日後你就跟着我習武罷。我沒将軍那麼忙,閑暇之餘還可教你心法,其餘時候你可以在中軍練練使槍。”

李昭緩緩走到巽城身前,乖覺作揖叩首,恭恭敬敬道:“阿昭拜過師父。”

巽城向宵明略微點頭,示意他便帶李昭入營了。但沒走出幾步,他見李昭停下了,便也停下了。

少年走到宵明面前,小聲詢問道:“将軍,那阿昭要怎樣才能見到你?”

宵明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他眼下最重要的是習武不是嗎?拜誰為師也無甚所謂的。

“你若是想見我,酉時之後可到主營來尋我。但這幾日,本将不在軍中,你有什麼事皆可求教巽城。”

少年眼瞳裡跳動着閃爍的光芒,低聲道:“阿昭明白了,将軍。”

巽城臨走前還模仿李昭的語氣朝她打趣一句:“巽城明白了,将軍。”

“滾。”

**

中軍大帳後新辟的演武場,五十具皮甲在晨霧中蒸騰着白汽。李昭的麻衣已被霜浸透,卻仍死死握住比他高半頭的木槍。

兵營的清晨,總是被号角聲早早喚醒。李昭一躍而起。他與其他士兵一同出操,在晨曦中跑步、紮馬步。

很多士兵初見他時,還對他不屑一顧,更是不理解為何巽副将要親自指導他。少年的的身形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單薄,每一個動作都稍顯吃力,可他從未放棄,咬着牙堅持跟上隊伍。

訓練場上,烈日高懸。巽城手持長槍,親自指導李昭刀法。

李昭緊緊握住長槍,模仿着巽城的動作,一次次刺出。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順着臉頰滑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用力!腰馬合一!”巽城大聲呼喊,聲音在訓練場上回蕩。

李昭努力調整姿勢,試圖讓自己的刀法更有力、更精準。然而,由于身體瘦弱,他的力量總是不夠,長刀在手中顯得有些沉重。但李昭的眼神始終專注,每一次失誤後,都迅速調整狀态,再次嘗試。

“腰沉三寸!”巽城的鐵尺抽在少年膝窩,“你在葉國摸爬滾打撿來的功夫,在戰場不如一條瘸腿老犬!”

長刀應聲脫手,少年栽進結冰的泥漿裡。

暮色中值夜的士卒常見奇景:那單薄身影總在壬時潛回校場,将白日所授的回馬槍反複刺向梆子更夫劃的草人。

某夜,巽城佯裝離去又折返,看見少年用凍裂的手握着炭條,在沙盤上複刻白日講授的陣圖。

歇了一會兒,少年起身練習刀槍。月光如水灑在練兵場上,他手中的長刀,在月光下閃爍着寒光,每一次揮刀都充斥了他對于複仇的渴望。他的臉因用力而漲得通紅,汗水濕透了衣衫,貼在他那單薄的身上。

巽城心中暗歎,這少年不過八歲,竟也有這般韌性。

他下馬走至李昭身邊,重重拍拍他的肩膀肩膀,贊賞道:“小子,以後就跟着我在這兵營習武,有我教你,定能讓你有報仇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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