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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紅豆生南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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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明的瓣身也略微朝裡瑟縮了些。

盡管她知曉他肯定不會瞧見自己,但她心頭還是不由犯嘀咕。

這從淵即便是在境中,還是有蛟龍的特性的。畢竟他的傷口會在水裡自動愈合。

不過,他應當不會有靈力罷?

葉長照像是在回應她的想法一般,輕輕躬身下來,直直看向屏風前挂着的花瓣。

他似是擔心這沒有實體的東西聽不清,更湊近了些:“窺探本殿做什麼?”

宵明身形大震,差些沒穩住,從屏風上掉落下去。

他、他不會真能看見她罷?

“再不現身,本殿就把你撕成碎片,從鳳舞閣的三層丢下去。”

屏風上的杏花瓣幾乎不可察地抖動一二,再于微風中緩緩飄落,就如一枚無人在意的落花一般,無人在意。

葉長照作勢提步踩上這枚花瓣,一面冷笑道:“嗤,真落後的演技。”

宵明趁最後一秒從葉長照的腳下溜走,迅速變換成一個琉璃盞,但杯身不大穩,剛變換穩就搖搖晃晃的,一不留神就從琉璃台上滾下來,略顯狼狽。

琉璃盞很快不再搖晃,但雅間裡的紗簾又開始搖曳;雅間裡的紗簾停滞搖曳後,三層鬥拱上挂着的風鈴又發出“叮當”的聲響。

須臾,鳳舞閣外出現了一位公子,眉目間似乎有些慌張。他時不時揚起袖口,擦擦自己頭上冒的汗珠,抑或是張望四周,也不知在搜尋誰的身影。

正是見狀不好、溜之大吉的宵明。

她尋了個無人的小巷,化為自己本身的模樣。無論是扮作流連花叢的公子哥,還是司馬将軍的假身份,都沒有自己原身舒服。

她才不願回想杏花瓣、琉璃盞,風鈴這些事物,不由憤憤——她何時這般狼狽過?這筆賬,待從淵記憶恢複後,她定要好好同他盤算。

宵明撚着袖中的兩枚玉佩,隻覺硌着心悸。

什麼時候才送能送到兩位正主手上呢?

**

秦國十七年,冬月廿四,又到了秦皇宮開設百花宴的日子。

二八笙歌雲幕下,三千世界隻有雪花,滿天飄零。

宵明這幾日潛伏在司馬府,早早便得知司馬府也接到了百花宴的邀請。

司馬傾雲打了勝仗回來,恰逢百花宴,自是也接到了國君的邀請。

想不注意也難。

某日日暮時分,她化作府上的一片瓦礫,眼看着秦國君身旁的任公公慢悠悠晃進司馬府,捏起個嗓子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秦國十七年,國泰民安,冬月廿四複設百花宴,特請愛卿司馬與鎮國大将軍入宮赴宴,欽此!”

司馬刑趕不及撫弄他的白發,連連叩首謝恩。司馬傾雲也一同謝恩。

不過,雖說二位司馬都将入宮,但他們似乎想各去各的。甚至連貢品都要各自準備——就如同不是一家人般,疏離得緊。

司馬刑命下人置辦好黃金琉璃珠繡,天子送虎圖,以及各式各樣的瑪瑙翡翠,生生塞了兩箱。

之後他便整日躲在祠堂裡,絮絮叨叨的,也不知在對司馬流風講什麼。

反觀司馬傾雲,除了在接旨的第一日略有興趣,于府中随意挑了支櫻槍,命下人備了副細軟的銀質铠甲,其餘時間幾乎都不在司馬府。

宵明對此喜聞樂見。

何不趁她不在府中,去她府中藏塊玉佩?

她小心翼翼步入茗竹園,一切還是如此熟悉。

梳妝台旁的茶歇盤下,卻有一個滿是灰燼的火盆,叫人不想注意都難。

有一封信還殘存一行字迹,想來是最新寄來的信,都還沒被燒毀幹淨。

她掃了一眼卻愣住了——是葉長照給她寫的信。

宵明本秉持着不打探他人隐私的原則,奈何“從淵頂着葉長照的身份究竟會給司馬傾雲寫什麼”這樣的念想持續在她腦海中遊蕩,揮之不去,她便龇牙咧嘴地從火堆裡取出這紙殘信,仔細辨别——“……将軍壽辰将至,恕阿昭不能拜谒,遂遣人送青魚來。刺已除,且浸鹽,著甑中蒸之取熟或以炭微炙即可食之。”

宵明不禁暗歎,從淵做葉長照的時候,倒還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不過是順手救他一命,他連自己的喜好都記到現在。

唔,雖說也算不得順手,畢竟是她刻意為之。若是那時從淵死在境中,她便不一定能出境了。

可惜……

葉長照隻道救命恩人是司馬傾雲,又怎會知曉其實是她呢?

一個抛開境外之事來講,同葉長照半點幹系也沾不了的小神仙。

宵明惋惜地舔舔嘴角,似乎又回想起葉長照還跟在她身後當那小小的李昭時,常常為她烤的青魚——那叫一個肉質鮮嫩,香氣逼人,和從淵過去烤的一般好吃。

甚是好吃。待她和從淵成功出境後,再叫他給她烤烤。

她輕手輕腳将玉佩至于司馬傾雲枕下,再小心關上門,仿佛這屋子裡沒有任何人來過。

**

冬月廿四當日。

司馬刑的轎子悠悠停在宮外,便引來不少達官貴人同他攀談:“司馬太尉,去歲剛得了國君賞的虢傅玉鼎,何時叫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開開眼呢?”

司馬刑一面顫抖着雙手擦拭眼角,一面熟練地應付藍文太史的調侃。

“哪裡哪裡,若要說見過世面,誰能比得過藍文兄!國君賜我玉鼎,不過是安撫鄙人痛失愛子的心。要我說,國君真是有心了!還記得流風的忌辰!玉鼎就在老夫府上供着呢,每日都有人給擦得光潔如新。兄台若是想看,随時來府邸坐坐!”

藍文太史也對流風的事有所耳聞,不禁也淚眼婆娑,不再言語。

一書生樣貌的人打岔道:“太尉,貴女怎地沒有和您一同前來?我們這些小輩仰慕鎮國大将軍許久,早便想見見她了!這不,聽說她也要來,高興壞了!一大早,我們便在宮外等她了——就怕進宮了沒機會同她搭話呢!”

另一人忙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

司馬刑面色不大好看,随便道:“她啊,她忙軍中的事,大約歇會便到了。”

他左右再看了看,似乎在瞧什麼人,又似乎沒有。他換上和藹的笑容,朝他們道:“既是如此,你們便再等等。老夫歲事已高,站不久,就先進去了。藍文兄,我們走罷!”

小輩們忙躬身目送他們離開。

“你方才為何不叫我繼續說?”林宇疑惑道,“難道你不也是來等鎮國大将軍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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