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洱蓮又有拓寬筋脈,洗髓的奇效。
很多進入秘境的世家人是為了洱蓮而來。
海風裹挾着鹹濕氣息,澎湃浪花一下一下拍打在崖壁之上。
江見恕一眼便瞧見了那夾縫中生長出的黃白洱蓮。
隻是不等她出手便有一道黑影迅速竄過,捷足先登。
不是吧,這也被人搶先了。
江見恕掄着鐮刀就要趁那人摘洱蓮之際砍上去的時候,卻被一劍氣橫隔阻擋。
她扭頭便見許椿白。
“呀,好巧。”
被人抓包背後偷襲,江見恕也沒有一絲尴尬,反而見是許椿白,心情很好地打起招呼來。
許椿白對于這種冤家路窄是說不出來一點話。
整個南境這麼大,還能碰上江見恕,而且江見恕一看也是想要那洱蓮的。
攔江見恕一下隻是出于順手,若是江見恕和齊妗真為洱蓮打起來,許椿白也不便過于插手。
誰知道江見恕又一副要不要洱蓮都無所謂的樣子,轉而湊到許椿白身邊來。
“你跟她們組隊嗎?”
“加上我呀,剛好四個人。”
許椿白才不信她平白無故這麼熱情,想也不想就拒絕。
江見恕一而再的被拒絕,馬上就冷了一點神情道:“你忘了,我們是同盟嗎?”
變臉速度堪稱一絕。
許椿白不覺得那天晚上短暫的交易可以算作同盟:“你我什麼時候是同盟了?”
江見恕不在意許椿白的冷臉,隻一味投出勁爆消息:
“你知道原朝生在查你嗎?”
“原朝生想向掌門遞交你在妖獸林中與狐妖勾結的證據。”
“其一就是每個從妖獸林陣法出來的人手上都有被烙傷的疤痕。”
“你沒有。”
許椿白下意識想起了那天去探望江見恕時,原朝生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和那股勁風。
原來如此。
這樣一來,她豈不是還要感謝江見恕把原朝生給殺了。
“你在威脅我嗎?”
許椿白一眨不眨的盯緊了江見恕那雙不辨情緒的眼睛。
“不,我在向你傳遞結盟的誠意。”
江見恕一字一句,很是堅定,看不出往日的散漫。
“好的,我也不會把你殺了原朝生的事說出去的。”
許椿白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隻是齊妗和蔣覃都離得遠遠的,在琢磨洱蓮,也不知她們聽到沒有。
江見恕沒想到許椿白會猜到她把原朝生殺了的事,心下閃過一點異樣。
面上卻不顯,還有心思和許椿白說玩話道:“你聲音這麼大,若是被聽見了,我隻能殺了她們滅口了。”
兩個人都不是蠢人,互透把柄以後有些事情便水到渠成。
雖然許椿白還是不知道江見恕執意要跟着她幹什麼就是了。
忽的,齊妗那邊爆發出一聲慘叫。
緊接着齊妗就慌裡慌張的沖了過來求許椿白救人:
“蔣覃服下洱蓮後耳朵和鼻子一直往外冒血。”
“求師姐救命。”
還不等許椿白說話,江見恕聽了齊妗的描述便道:“她可是從前斷過筋脈?”
“是……”
齊妗急得額頭上都發了汗,臉色也發白。
“那便是了,重新接上的筋脈受不了洱蓮的滋補,用下去便如毒藥。”
虛不受補,搞不好會爆體而亡。
江見恕的話讓齊妗如墜冰窟,那種神情絕不似尋常。
在這事上江見恕遠比許椿白要來得敏銳,開門見山問道:
“你同她是何關系,她真名不是蔣覃吧?”
江見恕問得直接,一旁的許椿白也忍不住側目。
緊急關頭,齊妗也顧不上掩藏蔣覃的身份,不由點頭稱是:“蔣覃她本名姓辛。”
江見恕聞言一笑。
這天下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真是辛覃。
她外祖家便是南安辛家,早年曾見過辛覃,不過方才匆匆一眼,不能确認。
算起來,辛覃還是她的表妹。
多年未見,今日也是緣分。
“南境與北境相接之處生活着一類妖獸,取他們的血肉而食可解她此情。”
“這有一藥,可暫緩症狀。”
眼見江見恕把可療百傷的丹藥給了出去,許椿白微微挑眉。
江見恕能有這麼熱心腸?
等齊妗拿了藥走開,許椿白便問道:“你認識她?”
“我舅舅的小女兒,算是我表妹。”
許椿白難得發問,江見恕便再多話一句:“她早年被當成繼承人培養,後來不知為何受重創斷了經脈,自此性情大變。”
江見恕沒說的是,辛覃在辛家還是很有影響力。
辛覃的母親曾是名揚天下的修士,辛家不少人都曾是她母親舊部。
救辛覃一命,還算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