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齊妗在,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吧……”
有個毛毛球的用。
齊妗太聽辛覃的話了。
明明兩個人,結果共用一個腦子,沒有腦子的人,再強的實力也有數不清的破綻。
現在隻能看她們倆趕過去的速度快,還是妖物下手下得快了。
許椿白和喬棤緊趕慢趕的時候,辛覃和齊妗她們早被妖物盯上了。
不過這次出現在在她們面前的不再是一團看不出形狀的東西。
而是一個紮着雙辮穿嫣紅色羅裙的小姑娘。
完全看不出來是剛才那團跟發黴了一樣的東西。
齊妗能辨識出這就是方才的妖氣,直接掏出了長槍。
“哎呀,我不是來和你們打架的。”
“我叫淨羅,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呀。”
淨羅的聲音脆生生的,跟真的十幾歲小姑娘一樣。
齊妗半個字都不信,操着長槍就要朝淨羅而去。
誰料辛覃硬生生喊停了齊妗。
淨羅了然一笑:“姐姐,你是不是想要妖血啊?”
淨羅對辛覃的心思洞若觀火。
她聲音輕輕的,就像是尋常問人要不要喝水的語氣,根本聽不出蠱惑和引誘。
辛覃控制不住自己心裡呼之欲出的話,還是齊妗一把扯住了她,阻止她邁向淨羅的步子。
這是齊妗第一次出手幹預辛覃的事,驚得辛覃微微睜大了眼。
淨羅被她們兩人這互動逗樂,笑得臉上梨渦若隐若現:
“姐姐,我不會騙你的,我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一個妖怪,以妖血作為籌碼來談交易。
多荒謬。
齊妗再不能忍受淨羅這樣滿口謊話意圖诓騙辛覃,當即勒令淨羅閉嘴。
淨羅根本不把齊妗放在眼裡,隻等着沉思的辛覃給出答案。
強者為弱者驅使,這個弱者心裡會覺得踏實才有鬼。
心裡的空洞需要一樣接一樣的東西填滿。
今天可能希望妖血止住身體的疼痛,明天可能希望自己能變強。
後天就可能希望自己永遠心想事成。
貪欲從來不會是淺嘗辄止,隻會被喂養得無窮無盡。
很快,辛覃便擡眼問道:
“你要我做什麼?”
淨羅滿意一笑,直接猛的湊到了辛覃面前:
“跟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劍修,你把她送給我好不好?”
淨羅很是雀躍。
那個劍修一看就是身上靈氣純正,肯定嘗起來美味,吃起來大補。
齊妗見辛覃竟然真的好像在思考這妖怪話的可行性就急得幹瞪眼。
先别說她們這仨誰能打過許椿白,就是這妖怪的話哪裡能信啊?!
“阿覃,你想要妖血我可以去想辦法的,你不要聽她的。”
齊妗苦口婆心。
“诶,你這話不對,外面那些雜七雜八的血,能和我的比嗎?”淨羅急了怼道。
她可是天生地養的妖,和那些吸邪祟長大的妖可不一樣。
齊妗白眼都快翻上天,冷笑:
“呵,妖就是妖,還能有什麼高低貴賤不成?”
眼看一人一妖劍拔弩張,馬上要打起來,辛覃卻久久沒有回應。
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齊妗是青蘊宗修士,讓她參與殘殺同門的事,這和齊妗從小接受的教誨相違背。
看許椿白和齊妗對妖的反應也能看出來,她們受宗門影響,根本不能接納妖物。
辛覃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自私。
可是許椿白于齊妗而言也隻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師姐吧?
心中的天平早已經悄悄傾斜。
辛覃嘴唇蠕動幾下,最後發出“好”的音節。
她答應了,齊妗差點給她跪了。
多年養成的事事以辛覃為尊的習慣,讓齊妗一時失語。
不知道要怎麼說,又從何勸起。
她比誰都知道辛覃的執着,更知道辛覃的艱難。
但若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别人。
那這樣和那些曾經傷害辛覃的惡人有什麼分别?
而且辛覃的母親也不會希望她這樣做的。
“阿覃,白洞主看見你這樣會心疼的。”
好端端的女兒,變得為了實現目的不擇手段。
齊妗真的覺得白洞主,白玉望會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辛覃沒想到齊妗為了勸她,會把母親都搬出來。
心裡又驚又氣:“你是不是覺得我卑鄙無恥了?那你現在就去告訴你師姐就是了。”
“反正我的死活你也不在乎了。”
氣急之下說出這種話,其實不是破罐子破摔。
而是盼望着對方能挽留能妥協,似乎這樣就能驗證對方對自己的在乎始終不變。
辛覃氣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齊妗哪裡還能再說一句重話出來。
隻能忙賠不是再安慰,默認下來她們的打算。
而半途趕來藏在暗處聽牆角的許椿白和喬棤觀此情景默契的歎了口氣。
“再不出現,人家要連你怎麼死的都商量好了。”喬棤戳了許椿白一下。
沒明白她怎麼那麼愛聽牆角。
許椿白無奈攤手。
聽人背後陰自己很有意思的好嗎?
不過她也是沒明白,幹嘛聽妖的,想辦法把這妖抓起來,不就想要多少她的血就有多少了。
不過萬一辛覃隻是表面答應,實際上會最後反水怎麼辦。
許椿白隐隐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