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山腳下,辛覃和齊妗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辛覃失聲質問。
可惜為時已晚。
喬棤回身一言不發的看着她們兩個不受控制的徑直昏迷栽倒在地。
撸起寬大的袖袍,喬棤一手一個扛着她倆就找了個隐蔽地方貓了起來。
新研究的迷藥效果果然超級加倍。
省的她再費口舌。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下去,知了在耳邊不停鳴叫。
喬棤都開始擔心藥效快過勁了時才從遮擋的枝葉間看見許椿白。
不隻是許椿白,她還綁了個人。
喬棤定神一看發現竟然是無愁。
無愁身上那身道袍已經被髒污染得不成樣子,跟條蛆一樣被許椿白拽着鎖鍊在地上拖行。
許椿白抓無愁去了?
喬棤本來想起身去找許椿白,誰知一道身影如閃電般快速直奔許椿白而去。
好在許椿白反應快,閃身躲過不說,順手一劍搭在了無愁脖子上。
“樹妖,你想他死嗎?”
許椿白一字一句,威脅意味滿滿。
直逼得那道紫色身影現身站在她面前。
正是淨羅。
“放了他!”
淨羅的聲音尖銳得不行,聽在耳裡像指甲刮木闆般難聽。
“我放不放他,全在于你。”
那日交手她就分辨出來這妖物是何妖了。
樹妖,枝葉可以化作無數幻影分身。
靠日月精華,靈氣精純為食。
她根本不需要靠殺人,以血肉為食。
而無愁确如他自己所說,他不能食用妖血。
因為曾食用妖血,壞了根基,他便苦心鑽營出一個陰毒法子。
用那些食過妖血人的血肉,經過一系列的藥制,就能讓他在獲得妖血滋補效果的同時又不為其所傷。
道觀外的人,和道觀裡的人都是無愁指使淨羅擄來的。
許椿白起先隻是懷疑無愁。
折返回來發現他把半山腰裡池子裡泡着的人全轉移走了,才有了把握。
找到無愁時,他正好在剖解那些藥制完成的人,也算是抓了個現行。
無愁和淨羅之間是怎麼回事,許椿白不感興趣。
她隻要淨羅的血一試究竟。
不強來,是怕萬一淨羅性子烈,甯死不從。
這才迂回拿了無愁威脅她。
許椿白也沒想過淨羅面對威脅,二話不說就願意一換一。
而一邊的喬棤見情況差不多了,扛着辛覃和齊妗就竄出來了。
把淨羅就吓了一跳:
“你,你們……”
“把你的血喂給她。”
許椿白指着辛覃就道。
喬棤适時把辛覃弄醒,也不管辛覃反沒反應過來,接了淨羅的血就喂辛覃嘴裡。
辛覃猝不及防被嗆得直咳嗽。
“有用嗎?”喬棤直勾勾盯着問。
淨羅:“怎麼可能沒用。”
辛覃:“好像,好像沒那麼疼了。”
沒那種疼到渾身發麻的感覺了。
淨羅輕哼一聲,一副你看吧的樣子。
“你跟我們走,我放了他。”
許椿白将劍收了,給了喬棤一個眼神。
喬棤心領神會,彎下身子便去給無愁解鍊子。
淨羅不舍的眼神從昏死過去的無愁身上掃過,最後看着喬棤把鎖鍊解開,就跟着許椿白走了。
藥效此刻也揮發得差不多了,齊妗也悠悠轉醒。
不管三七二十一,許椿白一道傳送符就把五隻全傳走。
傳送途中,許椿白傳音問喬棤:“下的什麼毒,包死嗎?”
“放心,死定了。”
喬棤淺淺一笑。
害了那麼多人,就這麼毒死他也算給了個幹脆。
“你不怕以後淨羅知道了,找你報仇?”喬棤不由給許椿白提個醒。
“如果她能殺了我的話,有什麼關系?”
許椿白不大在意。
若是真被人報仇所殺,那算因果循環。
屆時淨羅殺她,或是被她反殺都是以後的事情。
淨羅短時間内都留着有用,不可能殺了斬草除根。
既然淨羅的血對辛覃有用,就看能不能最大化這種效果,也好完成和辛覃的交易。
盡快破解地圖。
許椿白想着地圖的事,沒注意到喬棤此刻看着齊妗和辛覃互相攙扶的神情。
像是探究又像是别的什麼。
良久,喬棤忽然道:“許椿白,等此事一了,我就回巫族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你也注意安全,有事找我就好。”
許椿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應聲道。
喬棤低低一笑。
她這輩子是等不到能回報許椿白同等依靠的時候了。
也許不拖累許椿白,就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結果了。
前路漫漫,許椿白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