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辛表妹。”
江見恕代母前來參加繼任禮,迎面就撞上傳送回來的幾人。
她笑着跟辛覃打招呼,眼神不偏不倚,看也沒看一眼旁邊的幾個。
辛覃此刻藥效還沒完全過勁,整個人蔫蔫的,勉強着應付了幾句江見恕。
齊妗倒是客客氣氣向江見恕問了好。
正好有人遞話茬,江見恕忙抓了齊妗問:
“你們這面容疲憊的,是做什麼累成這樣了?”
她狀似關懷,齊妗也不好不回答,一時間看了左邊辛覃一眼,又看右邊許椿白,頭轉得活像撥浪鼓。
江見恕壓根不是會給别人遞台階下的人,即便齊妗為難,她也好整以暇的等着。
非要齊妗說個好歹出來不可。
幾個人都默不作聲,氣氛神奇的凝固了。
初來乍到的淨羅摸不着頭腦,有些好奇地打量眼前這個隻簡單束發,未施粉黛仍面容明豔,唇紅齒白的女人。
淨羅的眼神在江見恕身上飄來飄去,沒一會兒就惹得江見恕不快起來:
“你在看什麼?低劣的妖類。”
即使淨羅身上的妖氣并不重,江見恕多年和妖獸打交道,還是敏銳地察覺出來了。
她說話時,眼睛微微阖起,不見怒氣卻有殺意,直吓得淨羅想往許椿白身後竄。
淨羅不躲還好,她一躲江見恕一道符咒就沖她打去。
青蘊宗的符咒一般是由符修煉成,而後分發到各弟子手中。
每個修道者能控制的五行之力有限,符咒很大程度補足了這一空白。
還可以通過疊加來增強攻擊力。
淨羅是樹妖,江見恕徑直拍來一道火符咒,一旦碰及淨羅身上,刹那間便能将淨羅燒回原形。
淨羅躲避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江見恕控制火符咒的準度。
眼看淨羅要被當成柴火燒了,許椿白不得已掐訣釋放出大量冰珠彙聚成盾牌模樣護在了淨羅身前。
許椿白一出手直把江見恕逗笑了:
“你還真是與妖類親如一家,上次把伥影弓拱手讓給狐妖。”
“這次阻攔于我。”
“許椿白,你别做修士了,去做妖吧。”
看過原朝生整理的那些證據,就能看出來伥影弓被狐妖拿走,全靠許椿白放水。
隻是江見恕怎麼也想不明白,許椿白自小長在青蘊宗,養在葉從青眼皮子底下,葉從青殺妖無數,許椿白為什麼會如此親近妖類?
江見恕把話說得難聽,許椿白卻也不想和她計較,更不想解釋。
對于江見恕,她就保持三不原則:
不搭話,不生氣,不理會。
許椿白示意辛覃趕緊進去落腳。
任何人都不能耽誤她破解靈脈地圖。
一行人準備進去,江見恕就這麼故意杵在那裡擋住前路。
辛覃便開口請江見恕一起進去稍作休息。
來者是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許椿白和江見恕這倆在秘境裡時還好好的,現在說翻臉就翻臉。
不打起來就沒事。
辛覃興緻缺缺地想到。
喬棤下手迷暈了她們,許椿白則直接從根源解決問題。
這兩人配合默契,先下手為強,做事幹脆利落。
這樣看,和她倆合作比和一隻被人操控的妖合作強多了。
辛覃心裡沒有人妖之分,隻有利益最大化,無論是誰可以讓她盡快擺脫後遺症都無所謂。
“表妹,母親有話讓我帶給你,不知現下可方便說話?”
才進門,江見恕便道。
“啊……方便的。”
辛覃對辛羌這個姑母還是有些敬意,姑母幫扶她良多,這種時候自然不能推辭。
雖然她對這個沒見過兩面的表姐有些發怵。
很少見這樣隻要臉上不帶笑就顯得銳利無比的人。
大部分時候連笑也顯得皮笑肉不笑。
要研究地圖的關口,江見恕卻把關鍵人辛覃叫走,許椿白覺得她和江見恕簡直天生犯沖。
眼看辛覃和江見恕走了,喬棤下意識問:“還弄嗎?”
“先研究一下淨羅的血。”
淨羅信誓旦旦自己的血和别的妖的血不一樣,那就看看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辛覃雖然走了,但是齊妗在辛覃府裡也是暢通無阻,帶着她們就到辛家的藥廬,方便喬棤施為。
“哇,你下手輕點啊!”
喬棤要放淨羅的血,刀口還沒碰到她手,她就開始叫喚。
“别叫,等下我刀沒拿穩說不定會把你整隻手砍下來。”
喬棤面不改色恐吓淨羅。
就算可以再長出來,但是一點子痛還是要吃。
許椿白倒是發現這樹妖看上去年紀不大,可能和她的靈智年齡有關系。
她的靈智可能就和十二三歲小孩一樣。
什麼都懂點但是還沒完全開竅。
無愁估計也是把她當孩子哄,讓她為他所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