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以現在流水線劇組的工作模式,一般來說一個角色的戲份,大部分都會做集中的安排。
但是素子真這個角色實在是太特殊了,而且古稻斯本人還申請了傅遠山的武術替身的活計,基本上是要在劇組待滿全程的,所以郭導的意思是,素子真的戲份也按照場景跟随虞黃一起做安排。
綁定戲份這個事情,說實話古稻斯非常無所謂。高低隻要傅遠山拍武戲,他這個武替就要跟他做差不多的妝造。就是到時候如果安排他自己本身的戲份的話,可能會不太适應。
不過作為劇組新人,不适應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古稻斯就更無所謂了。
一件事情拍闆。
提到第二件事,郭旗的表情就有點微妙了。
“郭導,我們好歹一個節目的關系呢,有什麼話就直說呗。”
“嗯,就是說,問一下古道長有沒有接個外快的打算?”
“啊?”
劇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以至于郭旗說話也不能說得太直白。但在郭旗連說帶比劃之下,古稻斯最終還是看明白了。
無非就是感覺以前合作過的大師沒有正統道門出來有道士證的古稻斯靠譜,想讓他客串一天開機儀式的主持。
一般不管是去道觀佛寺請人,還是私下請先生,大家都喜歡請年紀比較大的。這個跟看中醫喜歡看老中醫同理。普遍來說就是瞅着仙風道骨/佛法高深,一看就有本事,不想年輕人,總有一股小孩兒沒毛辦事不牢的憋屈感。
但不過古稻斯看起來年不年輕,光看年紀,過了年又漲一歲,古稻斯也才三十一啊。
以往隻有别人質疑他能力的時候,但讓他把别的先生的活計擠掉了,他總有種斷人财路的惶恐。
“不是我說,郭導,我還沒主持過法事呢。”
雖然唱念做打對時不時要奉天敬神的修士來說也算是基本功了,但他一個門派裡最小的,出山門曆練才二十歲的小道士,是真沒有什麼正經經驗。
郭旗擺擺手,“也不是真的要做讓你唱什麼科儀,就是主持敬香祭拜,燒一下求神祝辭。”
“那就更沒有必要了。隻要心誠,普通人燒也是一樣的,你們連先生都不用請。”
這時候傅遠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出來,路過,輕飄飄來了一句,“那你燒不也跟普通人燒一樣麼。”
“不是……傅老師?”古稻斯汗都要滴下來了,但傅遠山真的隻是路過。他望着人的背影,糾結了一陣,最終拍闆:“那什麼,郭導,我來也可以,但有三點。”
郭旗眼含戲谑,“不愧是阿遠的粉絲,阿遠說了你就不推了。哪三點,說說。”
古稻斯耳朵一紅,也沒辯駁。“其一,以往如果是劇組準備的物件,那就還是按以往那樣準備,不需要什麼變動。其二,我不需要出場費,如果覺得我一個人幹兩個活,那就多給我準備一個小紅包就可以了。其三,這也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情,我參與的部分,錄像留念就别留了。”
“嗯,這都是可以的。但這樣你不是很吃虧嗎?”
“這……郭導你就别管了。”
兩人說好,既然沒有金錢往來也不需要定其他的内容,郭旗去建工那邊第一天要拍攝的AB組兩個場景最後的完善和收尾,古稻斯也回去休息,坐等開機。
剛過轉角,才發現傅遠山正和一個女子交談。還是個古稻斯非常眼熟的女子。
哦豁,好像是傅老師家的化妝師小姐姐。
不知是古稻斯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還是剛好他們交流結束,總之古稻斯與化妝師對視了一眼,那小姑娘就跟傅遠山道了别。
“協商完了?”傅遠山十分自然地跟着古稻斯轉身,兩人一起往劇組駐地外面走。
“嗯,也不是什麼很複雜的事情。但怎麼會想到讓我來……”
傅遠山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要笑不笑,“可能是你在山上那一招‘大威天龍’過于震撼了吧。”
古稻斯腳步一滞。
“不是,節目組到底拍到了什麼?你們怎麼反應都這麼奇怪啊?”
傅遠山徑自往前走,看起來像是往小吃街的方向去。雖然沒有發出什麼非常不雅的聲音,但青年的肩膀抖啊抖,明顯就是在笑他。
古稻斯終于沒忍住,追上去勾住傅遠山的肩膀,“傅老師,你怎麼可以跟他們一起排斥我!我還是不是你的小粉絲了?!”
傅遠山沒有躲開他的手,反而側頭上下掃量他,涼涼地吐出一句話:“不,你是老粉絲。”
“啊——傅老師你好過分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