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鄭捕頭家裡最近好像剛剛添了一個兒子……”
……
而另一邊,剛走出錦緞莊的兩個人,也在讨論這個問題。
沈清荷眉頭緊皺,擡頭看着自家姐姐一臉困惑。
“姐姐,他們明顯另有所圖,你為什麼還要答應?”
見她如此擔心自己,沈清溪原本疏離的笑容都多了幾分溫度。
她低頭,仿佛擺弄寵物一般,點了點小荷葉的鼻尖,聲音中也多了幾分俏皮。
“不把戲台擺出來,你讓那些唱戲的人在哪兒唱戲呢?”
“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圖謀呢?”
此話一出,沈清荷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一臉錯愕地看着笑的仿佛是個狐狸的姐姐,整個人都忘了反應。
沈清溪好笑地點了點沈清荷一臉困惑的小腦瓜,隻道:“安心看路,不許胡思亂想!”
沈清荷捂着腦門,十分嫌棄的撇了撇嘴角。
姐姐又拿他當小孩兒。
她明明都已經長大了!
從沈清荷身上收回視線,沈清溪看着不遠處,寫着江南錦緞莊五個大字的牌匾,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
既然他們想搭場台子唱戲,那他就等着看,掌櫃的他們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整個莊子購入的錦緞全部換成了次品。
那買進來的錦緞呢?
這裡可是京城。
如此大規模的商隊行動,不可能留不下一點痕迹。
可為什麼她沒有發現一絲蹤迹?
越想越覺得這錦緞莊中的水,似乎有點深……
左右事情還早,沈清溪便毫不客氣的把這件事抛到了腦後。
墨竹送人還沒有回來,沈清溪便帶着沈清荷走到了一旁的茶樓,邊休息邊等墨竹回來。
他們今天去的茶樓,也稱得上是京城一景。
幾乎所有有名有姓的才子都會在此茶樓中提上一兩句詩詞。
就連茶樓的牆壁上,都專門空出了地方,給各位有志之士題詞作賦。
可以稱得上京城有名的才子們交流之所。
隻不過這些對于沈清溪來說都是空話。
她選擇這家店,唯一在乎的就是他們家的茶點,乃是一絕。
“嘗嘗這家茶樓特有的桂花糕,還有他們家專門的桂花茶。”
沈清溪将茶杯遞過去,沈清荷就着她的手腕,仿佛小狗似的皺着鼻子嗅了嗅。
原本疑惑的眉頭驟然松開,他一臉興奮地開口,“哇,好香啊!”
看着沈清荷眉眼含笑的模樣,沈清溪連心髒都跟着軟了下來。
她的妹妹,本就該受到萬千寵愛,像今天這樣平平安安長大才對!
就在此時,茶樓裡不知道有誰說了一聲。
“聽說今天周大才子,周啟軒好像也來了,你們可想前去拜訪結識?”
周啟軒?
聽到這個名字,原本坐在茶樓裡起詩作賦的才子們,頓時熱鬧了起來。
“周兄今日也在?我剛好做了一篇賦,本想向周兄讨教讨教,可惜一直沒機會。既然今天周兄在,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便拎着自己手上剛剛寫出來的文章,轉身往樓上走去。
京城誰不知道,周啟軒在這間茶樓裡有自己專門的包廂。
其餘的秀才工也不敢落後,迅速追了過去。
沈清溪好墨色的眸子平淡無波的看了一眼他們走向的方向,唇角悄然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真好!
隻是……不知道這種時候,周啟軒還有沒有讨論文章的興趣?
沈清溪确實猜對了。
此時焦頭爛額的周啟軒,哪裡還有一絲一毫探讨文學的興趣?
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想,自己該怎麼把這條命保下來?
他現在真是無比後悔。
當初怎麼就信了沈夢芸和陸桓宇的話!
現在……
他一臉煩躁的在包廂裡走來走去,坐立不安。
直到房門被人敲響,他頓時一喜,迅速走了過去。
房門打開,一個衣着破爛的婦人,包的嚴嚴實實的,十分迅速的從門口擠了進來。
他眉頭緊皺,剛想發怒,就看到面前的農婦扯下臉上的頭巾,露出了沈夢芸那張精緻的面容。
沈夢芸惡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聲音煩躁不已。
“周啟軒,你到底想幹嘛?!”
“你知不知道我們幾個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
一見面,周啟軒這口氣還沒松下來,就迎來了劈頭蓋臉一頓罵。
他神色微僵,原本緩和的表情頓時變得疏離而淡漠。
“跑不了?”
周啟軒冷笑地攔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格外嘲諷。
“恐怕隻是我一個人跑不了吧?!”
“沈夢芸,你和陸桓宇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嗎?我替你們背鍋,你們逍遙自在!可真是一手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