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年？！”

這兩年冒出的苗頭，卻在九年後才開始拆，中間的過程很艱辛啊！不過，他們能做的事就多了。

這是龍卷風和狄秋共同的想法。

狄秋斟酌着問出第二個問題，“我的妻子，她在邊？”

龍卷風皺眉，“阿秋。”

狄秋回了一個堅持的眼神。

流郁慢慢放下支票，真會精打細算啊！

不問妻子是否投胎，轉世成誰，而是直接問在哪。

“這個問題......我現在回答不了。”

“點解？”

“你大日頭見過鬼啊？”

“我能見她！”

狄秋激動的站了起來。

流郁無奈。

“坐。”

龍卷風拉着狄秋重新坐下，對流郁說，“你繼續。”

狄秋，“對！繼續繼續！”

流郁笑道，“狄老闆思妻心切，我能理解。不過，要搵到她并唔好易。”她看向一旁挂着的黃曆，走過去翻了翻，“後日子時，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

“好！”

狄秋不在乎再等兩天。

“最後一個問題，問吧！”

狄秋的腦海中閃過很多念頭，最終問出了一句，“老虎嘅眼，你有無辦法？”

龍卷風一怔，他竟然沒有把流郁的醫術和老虎的眼睛想在一起。能治癌症，或許眼睛也......

“小郁，老虎的右眼壞了三十年了，你能治嗎？”

“能啊，換眼。”

“太好了！”

她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令兩人異樣興奮。

“我馬上告訴老虎！”

“等等！”龍卷風按住狄秋，“邊個醫生敢做這個手術？整個眼球啊，國外也難搵！”

就龍卷風知道的隻有眼角膜移植手術，還隻有極少數成功案例。

“我唔信搵不到！”

龍卷風示意狄秋稍安勿躁，他看向淡定喝茶的流郁，“小郁，你有辦法。”

呵，龍卷風還真了解她啊！

流郁放下茶杯，“我呢，咩都會一點，當事人放心嘅話，交給我做喽！”

狄秋猶豫了幾秒，“這......好，我同老虎講。”

龍卷風想得全面，“換眼，你需要咩啊？”

流郁伸出兩根手指，“一個設備齊全的手術間，一個心甘情願換眼的人。記住啊，是心甘情願！強行換眼是冇用嘅。”

兩人鄭重的點頭，他們也不會做那種缺德的事。

“行了，我走先。”

“流小姐去邊？我叫人送你！”

流郁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後日見。”

......

她說後日，在這期間就真的沒見過他們，整個一失聯。林文倒是知道她在南灣的住所，但未經許可他也不會去找她。

沒有流郁出沒的城寨，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天，在流郁離開城寨不久，龍卷風和狄秋收到消息說，大老闆抓了其他三大業主，欲低價收購城寨的地皮，并派王九來城寨請狄秋。

狄秋做的夢裡就有這一出，所以他沒有意外。

......

這一日，城寨内的鋪子都關門了。

讓人膽寒的打鬥聲持續了很久，直到龍卷風的聲音響起，大家才小心翼翼開了鋪門。

巷子内一片狼藉，血花四濺，殘肢斷臂......

龍卷風，“發咩呆啊？搞清潔啦！”

“哇！點搞啊？細仔拿麻袋！”一個肉鋪的老闆說道。

“哎呀這幫撲街！我嘅水桶啊！”一個阿婆拿着破口的水桶大罵道。

“咦？老豆！這塊表唔錯哦！啊！做咩打我？”

“你個衰仔！咩都敢動？放返去！”

“......”

龍卷風靠着牆，看着面前忙碌的場景，抖着手拿出一根煙。

這時，一隻手打了火伸出來。

信一的右手臂在打鬥中被王九搞骨裂了，現在隻能用左手給大佬點煙。

點了火，龍卷風長長的吸了一口，“老了，打不動了。”

信一，“冇，大佬很勁！”

大老闆就是死在大佬手上的。

龍卷風笑了，“未來啊，是你們後生仔嘅，做好點！”

信一鄭重的點頭，“是，大佬！”

不遠處的台階上，狄秋和老虎背靠着對方也想抽根煙，但他們兩人比龍卷風傷的重，别說擡手，就連說話都費勁。

十二拖着無知覺的右腿移到大佬面前，艱難的摸出煙，放在嘴裡點上後再遞到大佬嘴邊。

老虎欣慰的笑了，扯到傷處又抽痛了一下。

另一邊，林文看着狄秋許久，還是上前了。

對比其他人，林文算健康的，至少他能正常走路，手也能動，隻是身體哪處都疼，仿佛碎了一般。

還有他的墨鏡，碎了一塊鏡片。

狄秋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林文，上回他的試探，對方果然在藏拙。

這隻眼......

“秋哥。”

林文把煙遞到狄秋的嘴邊，另一隻手點了火等着。

狄秋啟唇叼住煙，終究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