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陳岚叫水洗完,躺在床上的時候,謝蘭淑還是不能接受。陳岚哄着哄着就很困了:“可能是太久沒有了,蘭郎别想了,明天、明天晚上再試一試吧。”剛說完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謝蘭淑很不願意讓陳岚就這麼睡過去,不依不饒地:“妻主~要是壞了、不能用了怎麼辦?”
陳岚眼睛都閉起來了,摟着謝蘭淑腰的手又拍了拍他的屁股:“不會的,剛才還好着呢。睡吧蘭郎。”意識不斷下沉,語氣都發飄了。
這怎麼能算好呢?謝蘭淑很懷疑她是不是在外面吃飽了所以很無所謂了。
“沒有、沒...”陳岚已經睡過去了,還含含糊糊地回答。
謝蘭淑沒想到自己竟然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沒來得懊惱就見陳岚睡死過去了,既生氣又不舍得叫醒陳岚,畢竟她看起來很累了。
謝蘭淑睡不着,就繼續想為什麼他今天這麼沒用。
謝蘭華突然咳了一聲。
謝蘭淑猝不及防地發聲,在心裡罵了一句:“蠢東西,做甚麼?沒看見妻主睡了嗎?”
謝蘭華也很不好意思,他最近總區分不了思想和行為的界限,就在心裡偷偷想【你有沒有發現,我沒有說話你也可以聽見了。】
謝蘭淑被腦中突然出現的文字驚了一下,也跟着想【為什麼?】
【我不曉得。我好像...行動太過自如了。】
謝蘭淑感覺自己的手舉起來,又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像這樣,我隻是想了一下。】
謝蘭淑大驚【為什麼?!!!所以剛剛是你?!】
【不是我!我從不這麼快!!!】謝蘭華狡辯,又坦白【但東西是我丢的。】
怪不得,謝蘭淑就說他的氣性哪有這麼大,脾氣哪有這麼壞,耐性哪有這麼差。又問他【這會不會有什麼不好啊?】
謝蘭華也是第一次做鬼,他怎麼會知道【可能淨空知道?】
鑒于謝蘭淑是孕夫,很喜歡胡思亂想,會被影響到的謝蘭華又補了一句【你我本是一人,約摸不會多壞。如若不然,淨空大師早就把我打散了。】
那倒也是。謝蘭淑不再想這個不重要的,繼續複盤他為什麼那麼快。
陳岚此番公幹歸京,有三天的休沐。第一天她必須得去杏花村一趟了,許久未見老師,更何況惠明時時寫信給她提供幫助。
陳岚甚至覺得,錢工和兩位員外能通過她的方案很大程度上是看惠明的面子。
惠明聽到她這麼想,哈哈大笑:“為何不是看你娘的面子呢?”
笑完又正了正神色:“抱樸無需妄自菲薄,這黃河我治不了。若我當年能看見你的法子,我也是會通過的。”
陳岚撓了撓頭,不太好意思地受了大姥的誇誇。
惠明把陳岚寫給她的信都拿出來,一個一個揪出了陳岚寫字的毛病。又叫陳岚重新寫給她看,寫了一會兒就叫停。
“你這樣寫是為什麼?在臨帖麼?不要再臨了,寫你自己要寫的。”
陳岚不懂,她自己随便寫的那可是一坨,就寫給惠明看:“可是這樣很醜。”
這下惠明卻點頭了:“先這樣寫着,就這麼寫。”
惠明讓女使找了一本大字,讓陳岚按着順序每天一個字寫一百個。給完冊子,惠明就說自己下午要吹花飲酒,讓陳岚家去。
陳岚隻好告辭,飯也沒蹭上一頓就回家了。
陳岚卻不知道,已經官複原職的李尚書正為她忿忿不平:“怎能如此荒唐?論功行賞都做不到了,誰還做事?”
饒是張侍中已經習慣了老上官的做派,也被她這番虎狼之辭吓了一跳:“尚書慎言、慎言。”雖然是在李府書房,張侍中還是擔心隔牆有耳。
“我有甚怕?說出來就不怕人聽。哼!”李尚書尤自忿忿,實在氣不過又開始寫表文請擢陳岚。
李尚書就是太過剛直耿介,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貶一部尚書為員外,也是因為剛直耿介又有實才,所以又留着職位等她升回來。畢竟上面也知道,朝廷能做實事的人不多。
張侍中捏了了把汗,寫表文就寫表文吧,好歹能文雅些,不至于言語粗狂。
陳岚在東市繞了一圈才回家。
回到家,謝蘭淑竟然不在。抓了個人問,說是去相國寺上香。
陳岚細細問了出門的時辰,算了算,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呢。就讓春雨把雪泥牽出來,她要去郊外跑一跑。
陳岚常去的馬場就一個,也怪她出門沒看黃曆,撞上熟人了。
陳岚遠遠就看見趙寶珠騎着馬和另一個騎馬的男郎說話,人她看不清,但馬很眼熟,是王氏的馬。
趙寶珠和王珠珠的婚期在九月,按理她們婚前最好不要見面。
這樣就不會被她遇到了,陳岚想,為什麼這兩個古人不能封建一點?
陳岚處境尴尬,隻好掉頭走掉,情侶吵架外人還是不要幹涉比較好。陳岚想了一會兒,去國子監接顧修過來。
雖然不是休沐,但是可以請假。
顧修許久未有陳岚的音信,以為她第一個來找她頑,很高興:“陳姐姐!好久不見!”
陳岚也很高興地和顧修寒暄了幾句,得知她下午上禮課:“不若告假罷,咱們去寶珠那兒看熱鬧。她好像和未婚夫吵架呢!”
“什麼嘛,原來陳姐姐不是第一個來找我。”顧修渾身都在往外冒的活力一下子沒了。
陳岚有些心虛,看着顧修眼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