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岚下了衙,讓春雨回去給謝蘭淑帶話她今天晚些回去,讓他一個人好好吃飯。陳岚就騎着馬去碧雲樓了,一路上遇到很多新同僚,都打了招呼。
到了包廂裡,一屋子烏煙瘴氣的,也沒什麼人在乎誰來了。陳岚找了給空位坐下,旁邊的大人說了句:“你喜歡什麼樣的?這兒都有。”
果然食色性也,陳岚對這種下流的收買方式不是很喜歡,直言拒絕了:“我都不喜歡。”
旁邊的人這才看她一眼,這下理解了:“哦~是抱樸啊,聽聞你被調去了刑部。也沒事兒,過段時間求一求雍王殿下,可以再調走的。”
官場往來,同級都是叫她抱樸,比她高一點兒的人為示親近之意也會叫她抱樸。但被陌生人這麼叫,她還是不适應,還沒等她想好怎麼說。
坐她另一邊的人插進來:“咱們陳大人機敏過人,哪裡需要你指教?可早得了刑部左侍中青眼呢!”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擡頭看了眼陳岚。陳岚也不怵,一一笑對。
雍王黨羽比她想象的消息靈通多了,這才早上的事,她就知道了,可見刑部也有她們的人。可在場的人她都看過了,沒有一個是她眼熟的。
酒過三巡,衆人的衣衫漸漸挂不住了,有些人已經動起來。陳岚忍了一會兒,還是嫌辣眼睛,找了時機偷偷遁走了。
回去半道兒上還遇到了才下衙的李尚書,陳岚下馬見禮,把自己這幾天摸魚摸出來的《治水之黃河維修養護》交給她。
“問李尚書好,黃河治水非一日之功,大人們必定比區區周全,但我實在挂心,此冊呈上,請李大人品評指正。”
李尚書讓小厮拿過來,就駕車走了。
陳岚又完成一件任務,心情松快了點,催馬往家裡走。
殊不知李尚書回到家,在書房裡看了她的冊子,又罵了一個時辰,惹得李府仆侍們紛紛避開書房行走。
陳岚不喜歡身上的味道,進了門就要去洗澡。半道兒又被謝蘭淑截住了:“妻主要去哪兒?”
陳岚看他的眼神不對勁:“我去洗澡,不好聞。”
謝蘭淑纏上來,把她的腰帶解掉,丢在地上:“不要,衣服臭,扔掉就好了。聽聞妻主今日騎馬回來的?”
陳岚任由他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解開,扔在地上。這是陳岚放在馬車裡備用的衣服,扔了就扔了罷,但:“我是騎馬回來的,你真就那麼想要?”
陳岚分明看到謝蘭淑的喉嚨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卻聽他說:“莫非妻主沾染了什麼不能讓我吃的?”
好吧,“這個真沒有。”
謝蘭淑已經跪在地上了,癡迷地聞他鼻尖周圍的空氣,恨不得鼻子也全塞進去。
謝蘭淑沒有吃夠,陳岚把他抱到床上,坐給他。地上太涼了,跪多了容易得老寒腿。
雖然謝蘭淑一直表現出很愛吃,但陳岚還是覺得他的瘾太過了,私下裡問了一下方鴻。
方鴻年紀小,面皮薄,吞吞吐吐地說:“孕夫格外需要多些,都很常見的。”但男人懷孕之後身形不免臃腫,女人大多不耐煩應付。很少有孕夫能滿足,多的是來開藥止渴的,她沒有說。
好在陳岚覺得這些都不難應付,雖然坐的時候總要注意姿勢。好在就算壓到謝蘭淑也很喜歡,甚至故意作亂讓陳岚坐不穩,好讓他被壓一下。
陳岚看出他的小動作之後就不那麼顧忌了。
謝蘭淑很喜歡騎過馬的陳岚,懇求陳岚以後都騎馬回家。
陳岚算了算他的産期,沒有完全答應他:“這些天還成,天冷了我可就不會再騎馬了。”
謝蘭淑覺得他可能也會再喜歡上别的味道,就同意了:“好罷,我也舍不得妻主受寒呀~”
陳岚笑了一下,這話也許是真心的,但絕對不完全是因為這個。謝蘭淑的小心思她了解得很透徹,緊緊地摟着他:“過些日子給蘭郎再換換口味。”
謝蘭淑羞臊,但臉上的表情大膽地表露他有多麼舒服。
兩人又鬧到了二更,陳岚抱着人去洗漱。謝蘭淑一直不願意分開,陳岚隻好就這麼洗。但她還要刷牙,就讓謝蘭淑在熱水池子裡泡了一會兒。
謝蘭淑哭得直哼哼,陳岚第一次見這麼嚴重的分離焦慮,睡着之前還一直哄他,允諾以後刷牙也不分開。謝蘭淑又被接納進去了,沒有再哭鬧。
第二天早上謝蘭淑又變困了,陳岚看着他困得眼皮睜不開也要伺候自己穿衣服,有些不忍心。但她勸過了,謝蘭淑不願意讓小厮幫她穿衣服。
陳岚思考了一下自己穿衣服的可能性,算了,由他吧。
陳岚突然想到什麼:“蘭郎有每個月請醫婆看診嗎?”還是得讓人把把脈看看,總覺得不太正常。
謝蘭淑變得清醒了一些,心虛地說:“我很好,沒有病呀。”
其實是韋醫婆言辭太犀利了,他每次都不好意思。左右沒什麼大礙,就一直沒有叫醫婆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