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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敬遠寺參商相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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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說的竹蝴蝶,能給我看看麼?”貴人手腕撐了撐虬幹,輕巧地下了樹。

阿麥搖頭道:“我沒有帶來。那還是我娘給我折的。”

貴人驚訝地“哦”了聲:“巧了,我娘也會做,是那種一扯翅膀還會撲騰的麼?”

見他拘謹,絞着衣角呐呐稱是,貴人也沒再多話,反倒掏出了一袋山楂糕送他:“那就說好了,我給你山楂糕吃,你下回來這裡帶着小蝴蝶,好也不好?”

阿麥捂緊了糕點袋子,走出院門許多,又下定決心回頭道:“貴人,您是個好人。”

貴人笑容和善,似是鼓勵到了阿麥,他又壯膽問:“這是您的院子嗎?”

貴人沒有直言,隻是答:“我是躲鳥來的。”待阿麥背過身去走,他才在心裡道:“我以前的确住在這。”

怔然回想時,卻聽一嗓子“魏二公子”在他身後響起——

被喊得一抖的魏二公子匆忙想縮回樹上,卻已經來不及,拔腿要跑又被趕到的小厮扯住了袖子,當下隻得認命道:“好流星,小些聲,你公子的耳朵要被你喊掉了!今天又是做甚麼?”

流星亮了亮雪白的牙,讨好地笑道:“二公子,夫人喊你去敬遠寺,找了遠大師取東西,還說要你向和尚學學靜心。”

“唔、唔。還有麼?”

“還有叫公子去過就早早回來,不許去旁的亂七八糟的地方。”

魏春羽囫囵應了,又促狹問他:“啊,亂七八糟的地方,是什麼?”

小厮流星硬着頭皮道:“有酒的,有姑娘的,還撩起衣擺劃拳的......”

魏春羽依言笑道:“有,都有。有人的地方不就都有這些麼?你不許再幫母親拘着我,我若一天被困在府裡,便有一天如死了般難受。你要是不聽,我回去便罰你月銀,叫你連讨好姑娘的豌豆黃都買不起。”

流星被唬得一愣,急道:“就是今日縱着您去了,轉頭夫人也要罰我月銀......”

魏春羽被他拖着慢了腳程,嗔他:“一口一個夫人,誰才是你跟的主子?你要是想通了,我不僅不扣你豌豆黃,還帶你也去開開眼!隻是現下——”

話音一頓,流星惴惴擡眼,卻對上公子蔫壞的笑,當即心生不妙卻也不及——自家公子已蹬上馬匹,撂下一句“現下我可帶不得拖油瓶!”,便嘚嘚跑沒影了。

流星氣鼓鼓地直跺腳,耳邊又響起夫人的唠叨——“魏二這副不着調的性子,怕是随了他那生母,哼,再不收收,遲早惹禍上身哪......”

卻說這遭魏二遛了回馬,當真依言拐去了敬遠寺。不是他反骨消了,而是他本就有要去的原因。

一來是他怪夢纏身,總被淹沒在黏膩昏黑的沼澤中,後終有一面目模糊之人将他刨出,才知原處是片肝髓流野、曝骨覆腸的疆場。幾次他零星神思掙破樊籠,壯膽要問那人是誰,卻總是來不及,隻餘那人附耳一句:“活着,來敬遠寺尋我。”

近日夢得勤,更是叫他心神不穩,滿身陰濕冷汗。終于壯了膽要到敬遠寺一探究竟。

二來去那處的緣由,也是聽聞寺中了遠大師以俊美聞名,不少貴婦小姐打着聽經解惑的名頭,都要去一飽眼福。便是連他交好的晴樂姐姐,也邊斟酒邊笑着說:“這了遠不僅在佛法上有些造詣,更是姿容過人。聽聞有個癡迷佛法的弟子想要見他,卻被那些狂蜂浪蝶吓跑了。噫,也不知是這了遠與你比起來,是何人更勝一籌啊?”

平日裡聽得多了,魏春羽也難免好奇。隻是那萬人空巷的盛況,教他有些膈應——若那了遠真想清淨念經,合該毀了多事的臉去,再不濟也該扯塊布遮個嚴實,免得做了騷亂禍端。

心内煩躁,魏春羽忿忿嗤道:“好一個秃驢假正經。”

進了敬遠寺,穿過拜香處,後頭便是一處小園林。

園林正中,綠意拱衛,為一池綠湖,名清遠池,其中池水稱“機緣水”,傳說有記起前世與勘破未來之能,引得不少人來此沾拂仙水,取來濯纓,舀來泡茶。

池邊小童因長輩上香不在,獲了難得的自由,更是盡情追逐笑鬧,叫此處少了佛門威嚴冷清,倒顯得十分熱鬧歡喜。

此情此景,魏春羽一時也忘了心中煩郁,在撞見憂愁的香客時,他甚至有心安慰,贈人花枝道:“春景這樣好,姑娘怎麼愁眉不展的。依在下看,應當走出樹蔭曬曬太陽,說不準心情會好許多。”

那姑娘才露出些寬慰神色,要伸手接花,卻忽地竄出一個婢女,厲聲道:“公子!我家小姐已定了親了,請您不要惹人誤會。”

這般嚴厲做派不止吓了魏春羽一跳,連那小姐也合上了嘴,隻面帶歉意的朝他欠了欠身。

大業民風開放,這般連男女人前說話都如臨大敵的姿态,實在是少見。

魏春羽一時也有些怨惱,見那小姐似是少毛病的,退了幾步還是道:“是我唐突,還望姑娘寬容些。今日巧遇也是緣分,還請容在下多言一句——那千百件煩人事,都是假的,隻有生死才真的值得上心。若是一時想不通,不如不想,曬曬太陽也是極好的。”

那小姐輕聲道了句“多謝”。而婢女卻不等他走遠,怒氣沖人道:“又是個自說自話、沒臉沒皮的!您還朝他笑,要是謝公子知道了,非又氣出病來,把這些不忠不貞的人都扒了皮不可!”

季小姐緊了緊牙,還是低聲道:“白芷,這還是寺裡......你小些聲,我與他不曾做什麼。”

那叢被白芷攥着的花枝受了力,攔腰折損,潰出糜爛的汁液——“是啊,季小姐。您與剛剛那人是不曾做什麼,但從前同您的表兄呢?非要傷透公子的心嗎?”

季小姐自知理虧,任由一個婢女在跟前跳腳,半晌實在挂不住臉,輕聲央求道:“白芷,是我不對,你且小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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