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esling把粉放進摩卡壺裡,擺在了鐵架上,水漸漸燒開,咖啡的香氣飄在空氣裡,叫醒了疲憊的夥伴們。她把做好的咖啡倒進了六個一樣的不鏽鋼軍用馬克杯裡,站起身,拿起其中一個杯子,走到高處,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斜着杯子,把咖啡倒在了地上。
“To Sable.”Amo說着,站起身擁抱着Riesling。其他人也紛紛走來,五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姜然坐在地上看着她們,太陽跳出地平線,照耀着暗無天日的阿裡米爾。
這樣溫馨的場景持續了不過短短十秒,遠處飛揚着汽車開過時激起的塵土,來者不善。
“我們得走了。”幾個人吆喝着,迅速收拾好行裝。姜然坐進了Riesling的車裡。
“你這樣開車很危險,我幫你拿咖啡吧。”她看着左手握着方向盤,右手拿着咖啡邊開邊喝的Riesling。
“不用。”Riesling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姜然。在阿裡米爾,最大的危險是暴屍街頭而不是危險駕駛。
她們一路向南,用40邁的車速開了兩三個小時,穿過了幾個村落和戈壁灘,到了阿裡米爾南部的一個隻有600米長的機場時候已經是早上8點。
ICARUS的三輛裝甲越野車一字排開,一架小型飛機降落在跑道上。一個戴着墨鏡穿着西裝和白襯衣的阿拉伯裔男人走下了飛機,Cleo為他拉開了停在中間的越野車的車門。
ICARUS今天的任務,是要護送這個阿拉伯商人去往北部的一個港口。
“包裹确認無誤。”Cleo通過對講機向Riesling彙報。
“準備遞送。”Riesling回複。
“原來你們是送快遞的呀。”姜然坐在Riesling旁邊,她們的車在隊伍的最前面。
“也可以這麼認為。”Riesling戴着墨鏡,左手夾着煙,右手握着方向盤。
Cleo和Ivy帶着“包裹”走在中間,Amo和Una負責殿後。
她們的車開出了機場,開進了戈壁灘,陽光很烈。姜然靜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眯着眼。
“你面前的抽屜裡有墨鏡。”
姜然看了看面無表情的Riesling,拉開抽屜戴上了墨鏡。
“武力威懾準備。”Riesling對着對講機說。接着,姜然從後視鏡裡看到後面的兩輛的車頂分别架起了一挺機關槍,她們的槍口黑洞洞的,一排子彈在陽光下閃着光。
她們沖進了一個鋪着石闆路的居民區,民居裡的路很窄,她們幾乎是擦着牆開的。人們站在自己家的陽台上,饒有興緻地看着招搖過市的三輛車。
和營救任務相比,護送任務可以說是相對輕松的“娛樂活動”。ICARUS承接的護送任務更是如此——其他的組織通常不會自尋死路來搶奪她們的“包裹”。
“100米後過彎。”過了這個彎,她們就又能進入寬闊的戈壁灘。但是在轉直角彎的時候,最前面的Riesling會有七八秒的時間看不到後面的車,在這個時候她總是會格外地小心謹慎。
“2号車收到。”
“3号車收到。”
Riesling放慢了車速,過了彎。她看着後視鏡,等待着2号車的出現。但兩輛本地居民常開的破舊加納車從其他巷道裡竄出來,跟在她後面擋住了她的視線。
對講機裡傳來Amo法國口音的咒罵聲,然後幾聲槍響。緊接着,Riesling從後視鏡裡看到了滾滾的黑煙升起,但她來不及反應,跟在她後面的那輛加納車踩足了油門撞向她的越野車。
來不及猶豫,她把油門踩到底,沖進了寬闊的戈壁灘。
“Cleo,Amo。”她通過對講機呼喚着同伴。
“他們快追上我們了!”姜然看着後視鏡裡緊追不舍的兩輛車。
Riesling彎下身子,把腳旁邊的磚塊挪到油門上,沉重的磚塊把油門壓到了最底,車在颠簸的戈壁灘上飛馳着。
“你要幹嘛?!”姜然尖叫着。
“幹掉他們。”她把座椅拉平,打開了天窗,扛起機槍探出了頭。
Riesling對準身後的兩輛車咚咚咚開着槍,空子彈殼從頂上掉下來,砸在姜然的頭上。後視鏡裡,那兩輛車的擋風玻璃被打成了蜘蛛網,車子失去動力,擱淺在了戈壁灘上。
Riesling皺着眉,鑽進了車裡,把機槍丢在一邊,挪開了磚塊,重新踩上油門,拉着手刹,越野車原地轉了個180度的彎,沖那兩輛已經報廢的加納車開去。
她踩下刹車,拿起一把軍刀下了車。
姜然被吓得不敢說話,打開車門站在邊兒上。她看到Riesling氣勢洶洶地走向其中一輛車,拉開後面的車門,從裡面拽出一個已經滿頭是血的男人,她踩着男人握着槍的手,男人絕望地發出幾聲低沉的叫聲。
“誰派你們來的?”
男人隻是痛苦地叫着,沒有回答。
Riesling蹲下身子,把軍刀刺進了男人的腿根,男人尖叫着彎起了身子。
“誰派你們來的?”Riesling再次發問。
“阿。。。阿吉。。。達。。。”
阿吉達?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