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我你們在利用我。”
“我們在利用你嗎?”
“我不知道,你在利用我嗎?”
“我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啊,真沒意思,”Riesling仰起頭,翻了個白眼,“你接下來是要讓我選先聽哪個了嗎?”
“不,我會按照我希望的順序告訴你。”
Riesling直視着何歡。
何歡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你是來殺我的嗎?”Riesling看了一眼手裡的蘋果問。
四目相對,她們都想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信任。
Riesling擡起手,把蘋果扔進了牆角的垃圾桶裡。垃圾桶左右晃了晃,倒在了地上,蘋果又從垃圾桶裡滾了出來,隻有香蕉皮還粘在垃圾袋的底面。
“黎小姐希望你現在已經死了。”何歡說。
“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壞消息。”
Riesling笑了笑,“為什麼?”
“因為你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
“她很喜歡我,她才舍不得我死。”
“她是很喜歡你,但前提是你好好為她工作。”
“我在好好為她工作啊,伊萬諾夫已經死了,沒準現在已經被魚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煙》在哪兒?”
“我必須要假扮成藝術收藏愛好者才能接近他,這是我完成任務的一部分。”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何歡說,“《煙》在哪兒?”
Riesling微微皺了皺眉,“所以你真正想要的是這幅畫?”
“我告訴你要保護好自己的身份,不要暴露。”
“我記得。”
“警察認為是你在醫院裡放置了那些炸彈,HSA馬上就會注意到你,開始對你的調查。”何歡直視着Riesling的眼睛,“你回答我,你有好好工作嗎?”
“為什麼?”Riesling問。
“因為通風管道和那些愚蠢的□□上全都是你的DNA。”
“通風管道裡很熱。”Riesling說,“而且有的金屬邊緣做工很粗糙,我的手套被劃破了。”
“你不是不可替代的。”何歡說。
“我是不可替代的。”Riesling說着,擡起右手,對何歡豎起了中指,“我是這個行業裡的一,去掉百分号。”
何歡看着Riesling的中指,“在大多數文化裡,人們用拇指或者食指比一,而不是中指。”
“這是我獨創的方法,”Riesling比劃了一個握手槍的姿勢,“這可是我扣動扳機的手指。”
“謝謝你想我展示你用來摁扳機的手指,”何歡說,“雖然冒險去破壞那些□□的決定是愚蠢的,但你仍然向我證明了你的工作能力。”
Riesling眯起眼睛看着何歡,“我就當你是在誇獎我吧。”
“所以,我的好消息是,我不希望你死。”
Riesling眯起眼,“我知道。你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為我工作。記清楚這一點,你不是為任何組織效力,而是為我工作。”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你工作?”
“因為你沒有其他選擇。”何歡說,“你的身份現在對警察來說或許暫時還是個秘密,但HSA跟警察可不一樣,他們很快就會搞清楚你是誰,黎小姐不會再為你提供保護,如果你不為我工作,在走出這間醫院的同時,你就會死。”
“你在威脅我?”
“我在為你提供一個選擇,有選擇總是好的,哪怕那個選擇是唯一的。”
“唯一的選擇等同于威脅。”Riesling說,“我不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威脅。”
何歡點了點頭,站起身,看了看地上的蘋果,又看了看Riesling,說:“祝你早日康複。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說完,她轉身往門口走去。當她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時,聽到身後傳來Riesling的聲音。
“我會為你工作。”Riesling說。
何歡回過頭,看向Riesling。
“你教我的,在死亡面前要永遠說不。”Riesling說。
“我會再來看你的。”何歡轉過頭,摁下了門把手。
“我受過毒物訓練,所以,下次想殺我的時候,建議你找一個更好的方法。”
何歡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蘋果,“我不會殺你的。”
“為什麼?”
何歡豎起食指,沖她比了個“一”,然後說:“在我最喜歡的合作夥伴列表上,你排在這個位置,沒有百分号。”
Riesling笑了笑,挑着眉問:“這是你扣扳機的手指嗎?”
“當然不是。”何歡笑着說。
“你想讓我為你殺掉誰?”Riesling面無表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