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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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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卉點了點頭。

“你說,一到五層的簡易□□被破壞了,”她轉過頭,看向了放在側面的白闆上的吳缺的照片,“是這個叫吳缺的人做的嗎?”

藍伊一也看向了投影布旁邊的白闆,白闆上,吳缺的照片被複雜線條嵌套着。

這張照片是在調查王雪案時拍的,照片上的吳缺淚眼婆娑,像是一隻被獵人的槍聲吓壞的小鹿。

她想起在吳缺在山頂用槍對準她的那個夜晚。

想起她身上散發出的超乎普通人的冷靜。

通常,在巨大的危險面前,普通人預料到危險可能走向的可怕後果,然後就會輕易被恐懼占據心靈,失去行動的能力。可吳缺不會,她似乎感受不到恐懼,又或者說,她已經對恐懼脫敏。

藍伊一想起了她身上的疤痕。她無比确信,照片上那個淚眼婆娑的樣子隻不過是她的僞裝,甚至隻不過是她所有僞裝的一種。

那真實的吳缺呢?

真實的吳缺似乎是缥缈的,空白的,不可琢磨的。可是她又無比真切地感受過吳缺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那個人滾燙的皮膚、帶着占有欲的吻,她不隻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真實而具體的人。

她想起湯照眠跟她說的話。

她愛吳缺嗎?或許是愛的吧。那她愛吳缺的真面目嗎?可她還不知道吳缺的真面目是什麼。吳缺是愛她的嗎?吳缺是愛她的。可,愛她的是吳缺還是吳缺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人呢?

她想起來她第一次見到吳缺時,隔着審訊室的單面玻璃,她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性的欲望和死的暴力。不是平靜的死,而是激烈的洶湧的死,是帶着血腥味道的暴力。或許,早在那時候她就意識到了她的危險,然後深深被她吸引。

她必須承認,“愛”與“暴力”,這兩者是那麼類似,它們都是一種難以抵擋的外在沖擊。

吳缺帶着熱烈的“愛”,沒有經過她的絲毫同意,就如風暴過境一般“襲擊”了她,“襲擊”了她的生活。并且,毫無意外地,吳缺用這份熱烈的、滾燙的、帶着暴力味道的“愛”戰勝了她、占領了她。占領了她的心,占領了她的生活,把她的生活變成了寫着她名字的廢墟。

她獨自坐在廢墟之上,看似完整,看似自由,看似仍舊可以繼續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

但實際上,她早就已經從内到外地,被吳缺帶給她的濃烈的,如同暴力一般的愛所“奴役”。

“我們目前是這樣推測的,因為□□和通風管道裡都有她的DNA痕迹,”湯照眠說,“而她之所以出現在醫院,我們推測是與北灣的汽車炸彈案有關,但從□□種類來看,我們認為這兩起案件互相獨立。”

“北灣汽車炸彈的案子我已經收到過簡報,那個案子裡采用的是高爆材料。”

“是的,不光是吳缺,北灣汽車炸彈案件中駕駛黑色SUV的嫌疑人也出現在了醫院裡,”湯照眠翻了幾頁PPT,幾張模糊的監控視頻截圖出現在了屏幕上。

“醫院内部除了電梯以外沒有監控可查,所以我們重點排查了醫院周圍的監控,根據走路姿勢,我們基本可以确認這個就是在北灣汽車炸彈案件中駕駛車輛的嫌疑人,也就是那個案件的1号嫌疑人。其出現在醫院的目的,可能是為了進一步加害姜然。”

“姜然現在是什麼情況?”林千卉問。

湯照眠看向坐在後排的小馮,小馮起身,回答說:“報告領導,姜然離□□過近,傷情嚴重,目前還在重症監護室,暫時還無法取得口供。”

林千卉點了點頭。

“至于吳缺,”湯照眠用激光筆翻動着頁面,打開了吳缺的護照頁面,“她今年二十三歲,是加拿大籍……”

幾張看不到正臉的電梯内的監控攝像截圖出現在了屏幕上。

“在我們走訪調查時,醫院裡有一名值班護士回憶說,值班當晚淩晨四點半左右,她在六樓自動售賣機前遇到了一個眼眶周圍有傷痕,頭戴網帽的家暴受害者。經過指認照片,她遇到的這個人就是吳缺。”

“對方說自己手機沒電了,出于同情,帶回六樓的值班室休息并給手機充電。她說自己在值班休息室時突然感到頭暈,在床上躺了一下,很快就睡着了。

“六點鐘被鬧鐘叫醒,醒來看到床頭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有炸彈,報警。她當時認為是惡作劇,沒有理會,把紙條扔進了垃圾桶。爆炸後現場損毀嚴重,已經沒有紙條相關痕迹。”

裝在物證袋裡的棕色的筆記本和那張紙條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

“根據護士回憶,這張紙是從她放在值班室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因為筆記本她随身攜帶,所以保留了下來。

“經過檢測,紙頁内和筆記本上沒有吳缺的DNA和指紋痕迹,我們目前也沒有找到可以比對筆迹的證據材料。還不能證明留下紙條的人是吳缺。

“但我們可以合理推測,吳缺具有一定的反偵察和僞裝能力,可能是受到過一定程度的專業訓練,甚至包括排爆訓練。”

“不好意思,我剛才沒聽清,”林千卉面色凝重,“她是什麼國籍?”

“加拿大籍。”湯照眠說。

“林調查長。”馮局看着林千卉。

“所有調查的進展和涉案人員的信息,目前隻有坐在這件屋子裡的同事掌握。自從案發以來,已經要求所有人不許接受媒體采訪,不許跟任何人提起專案相關信息,對外信息嚴格保密。”

林千卉點了點頭,看向湯照眠,“可以翻回到3D示意圖嗎?”

“好。”湯照眠往前翻動着PPT。

林千卉看着3D示意圖,摸了摸下巴。

“除了這個護士以外,有其他人目擊到吳缺嗎?”

“沒有了。”

“嗯。”林千卉若有所思地看着示意圖。

“林調查長,您有什麼疑問嗎?”

“我在想吳缺為什麼要這麼做?”

“嗯?”

“這些自制裝置極其不穩定,想要在與醫院内其他人員接觸的情況下破壞這些裝置,從3D示意圖來看,隻能是從樓頂進入管道。難度非常大,不僅需要在管道内爬行很長的距離,還需要面對在排爆過程中随時炸掉的風險。她這麼做一定有必須要這麼做的原因才對。”

湯照眠看着林千卉,沒有回答問題。

“這位吳缺的社會關系和親屬結構調過嗎?”林千卉問。

會議室突然陷入了近乎窒息的沉默當中,隻有正在工作的投影儀發出嗡嗡的響聲。

“是這樣,林調查長,剛好警隊的大家也都在,我來說說情況,”馮局身體前傾,把手搭在了桌上,清了清嗓子。

“小湯和藍法醫呢,跟這個吳缺有一些私交,特别是藍法醫,可以說是私交比較深。

“小湯和藍法醫呢,都已經在第一時間按照流程做了筆錄,也主動向我彙報過情況,我認為,她們在危機應對方面的細節都是合理的,我判斷回避制度在這裡并不适用。

“隻是因為啊,藍法醫腿上受了傷,我在醫院爆炸案以後才直接給她放了幾天假,讓她不要太操心工作上的事情。所以藍法醫才沒有參加這個案子的調查。局裡最近有很多說道,我在這裡就是跟大家坦誠地說明一下情況。”

林調查長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坐在會議桌盡頭的藍伊一,問:“她是什麼樣的人?”

藍伊一的臉上掠過遲疑。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林千卉一起看向了藍伊一,她仿佛坐在了熄燈以後的舞台中央,觀衆席的盡頭是一盞明晃晃的聚光燈。

“根據你對她的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林千卉又複述了一遍問題。

“她……她很有活力,很少疲憊。她很有魅力……她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做事情非常專注,甚至有近乎純粹的目的性。她不喜歡遵守規則。喜歡冒險,喜歡極限運動。她不可預測。控制欲很強,在很多層面,在生活裡,在……”

藍伊一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她很孤獨,不僅僅是說她更習慣一個人生活,而是,她身上有一種疏離感,一種不在當下的感覺……”

空氣安靜得可怕,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聽完了藍伊一的發言。

“我講完了。”藍伊一說。

林千卉點了點頭,思考了一下,“所以你認為她完全有能力在已知條件下拆除一到五層樓的四處□□。”

藍伊一點了點頭,又輕輕搖了搖頭。

“當晚你也在醫院嗎?”林千卉問。

“在。”藍伊一說,“我的房間在姜然的房間旁邊。”

林千卉在筆記本上一邊飛速記錄着什麼内容,然後擡起頭,問湯照眠:“還有什麼内容要共享嗎?”

“沒有了,林調查長。”湯照眠說。

“好的,”林千卉合上了她面前的筆記本,摘下眼鏡,放回了眼鏡盒裡,掃了一圈會議桌。

“從現在起,HSA會最近發生的兩起爆炸案件,包括北灣汽車炸彈案、醫院炸彈案,還有北灣槍擊案并高墜案,以及另外三起,我們姑且認為是綁架案的案件,開展後續調查。會後,還請馮局安排同事在今天内交接完所有卷宗、資料,嫌疑人押解轉運也請在三天内進行完畢。”

馮局眉頭緊鎖,“林調查長……”

“馮局,”林調查長打斷了馮局。

“我不想浪費你的口水。你仍然可以繼續排查下落不明的三十噸煙花爆竹,但是在我看來,三十噸、二十噸或者十噸沒有任何區别,這些案件的性質已經不是單一的公共安全事件了,而是有組織、有計劃的恐怖活動。所以,我其實是幫了你一個很大的忙。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馮局黑着臉,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擡起頭,看了看林千卉,轉過頭對湯照眠說,“小湯,你負責安排交接。”

“好的馮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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