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掌門,哈哈哈哈,金某能到淩霄派參加仙門大會,見到姚掌門和諸位仙君長老,何其榮幸,我太高興了!”
“這壺酒是我金醴派的玉娘,來,敬姚掌門,我幹了!”金掌門說完,仰頭就幹了杯中的酒,抹了把嘴,伸着胳膊去給姚婪倒酒。
下面衆人眼珠子快伸出來了,金醴派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啊,沒點酒量沒人敢挑戰。
姚婪糾結的看着金掌門,又看了看杯中酒,無奈輕歎一聲,有種大義凜然的悲怆感,仰頭把酒喝了。
全場一片寂靜,一衆人緊張的盯着主位上的人看,待他醉倒後歡呼雀躍的口号都想好了,卻隻見姚婪重重放下酒杯,眉眼不善,“呸!”了一口,冷聲道:
“什麼玩意!兌水了!”
“噗!”下面一衆長老集體噴了。
沈夜焰輕輕一笑,很有眼力的給姚婪遞手絹,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金掌門還是高興得太早了,就見姚婪滿臉嫌棄的說:“夜焰,去把你給我窖藏那酒給金掌門拿來嘗嘗,别顯得咱們淩霄派好像沒有好酒似的,還讓金掌門自帶酒水來。”
“是,師尊,弟子這就去。”沈夜焰應了,起身立馬去後面地窖裡,将那日給姚婪拿去的酒又撈了一壇子上來。
衆人驚呆之餘,沈夜焰已經回來了,給金長老滿了一杯酒之後,又乖巧的坐回了姚婪身邊。
金掌門伸出手,以姚婪摳摳索索的性子能拿出什麼好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好酒,還想醉倒我!
金掌門想着,面上堆着笑,撈過酒杯仰頭喝了。
姚婪喝一杯,金掌門陪一杯,三杯下肚,金掌門腳下一個不穩,坐到了地上。
兩個小弟子立馬上去扶,緊随其後的還有絕影堂和明月門的掌門,都在剛才和金掌門眉來眼去的名單裡。
眼下的情形非常滑稽,沈夜焰坐在姚婪身邊負責倒酒,姚婪桌子前已經排了一隊人,各個端着酒杯欲上來敬酒。
衆人一沒看見姚婪用什麼解酒的功法符箓,二沒見沈夜焰給他放水調包,他們喝的什麼,姚婪就喝什麼。
“下一個。”
“擡走。”
“過。”
姚婪懶洋洋的揮揮手,口中跟喊口号似的說着,直到下面大半面長老都被擡走了,僅剩的幾個也提心吊膽的不敢再上來。
這姚婪為什麼突然酒量大增了,誰也不知道其中緣由。
看着下面醜态百出的一衆長老,姚婪還覺得挺有意思,前世哪會有這種場面啊,但凡有酒局,他都看不到熱菜上來就已經昏過去了。
“原來金長老喝醉了是這樣啊,還強撐着呢!”姚婪手拖着下巴撐在桌上,饒有興趣的看着第一輪就被擡走的金掌門正在下面觍個肚子耍酒瘋,忍不住笑着對沈夜焰說道。
“去年的仙門大會上,就是他金掌門不懷好意來勸師尊酒,師尊可還記得?”沈夜焰說。
姚婪自然是不太記得了,對沈夜焰來說是去年,對他來說已經是上輩子了。
“喔。”姚婪含糊應了一句,又道:“你說那王掌門和趙掌門,平時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喝多了竟然也這般狼狽。”
“诶,那日我喝醉了沒有這樣吧?”姚婪回憶着那晚自己幹了一壇子酒,之後好像就睡了,後來呢?沒說什麼沒做什麼吧?
“那自然是沒有,師尊。”沈夜焰笑着說:“師尊喝完那一壇,也沒有醉,隻是困倦了而已,弟子便為師尊更衣洗漱去睡了。”
“咳!哦……”姚婪一聽這話還有點磨不開面,重生一次,怎麼臉皮還薄了呢。
“哎,你說這酒怎麼越喝越清醒呢,無聊,再待一會就回去吧。”姚婪把玩着酒杯,慵懶的說了一句。
“好,弟子送師尊回去。”
姚婪想起什麼似的,微微蹙眉又坐正了身子說道:“送我回去之後你沒事的話也不要來這裡了,聽見沒有。”
“好。”沈夜焰笑着應道。
姚婪因為無聊而蹙起的眉頭,纖細幹淨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露在外面的白色脖頸因為喝了酒而微微泛着薄紅,束好的長發也因為折騰了一天有些散落,幾率發絲肆意的蕩在鬓邊。
都被沈夜焰看進了眼裡。
他師尊什麼時候這樣随意浪蕩過啊,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聊天,饒有興趣地看衆人熱鬧,這都是沈夜焰從來不敢想的。
喜形于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讓沈夜焰突然感覺他師尊也是個真真切切有血有淚的人啊,再不是一個涼薄冷漠沒有心的千年冰川。
如今這冰川總算是有要化開的迹象了。
晚宴已經進行到尾聲了,還能伫立不倒的人所剩無幾,姚婪被沈夜焰攙扶着離開迎賓堂,朝住處走去。
沈夜焰感覺他師尊的酒量又長了,上次一壇子微醺睡去,這次也是一壇子,卻還沒有醺,隻是有點話多。
“弟子先服侍師尊就寝,然後再去迎賓堂幫着師弟他們一起收拾。”沈夜焰将姚婪扶進房間,安頓在床上坐好,蹲下來幫他把鞋子脫了。
“别去!剛才怎麼告訴你的?”
沈夜焰剛站起身,被姚婪一把抓住手腕,這大晚上的,又沒有自己在場,萬一有那不懷好意之人忽悠他可怎麼辦,姚婪說什麼也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