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花已經得到處置,這算解決了一個問題,但另一個問題随之而來,“我們現在怎麼回去,是叫出租車還是等朋友來接?”
李時筝想了想,說:“如果你不介意,不如我們搭公交車?”
于是兩人就在交通高峰期擠上了公交車。崔凡不得不感歎人生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前一秒他還在開着拉風的豪車,下一秒就在人擠人的公交車上了。
由于李時筝踩着細高跟又抱着一束花,肩膀還挂着包包,她拉着把手非常吃力,幾次差點站不穩摔倒。
崔凡隻好伸出鹹豬手,小心翼翼地攬住她的腰,還往自己身上拉靠,以緻周圍的人都以為二人是情侶,有意無意地給二人讓出大一些空間。
而李時筝的臉龐一直均上了薄薄的绯紅,直到下了車也還沒消散。
她為了感謝崔凡,請他吃飯,但付款的時候崔凡為了體現自己的大方,搶着買了單。
吃完飯,本來就應該分道揚镳了,但崔凡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說:“如果你心情還不好,來我家坐坐吧。”
李時筝想他一個大男人住的屋子,怎麼着也不會整潔到哪裡去,過去一看,果然如此。
崔凡把地上的髒衣服随腳踢到一邊,胡亂收拾了一下客廳的沙發茶幾,把什麼啤酒罐零食袋子煙頭一把掃進垃圾桶。
“那個,嘿嘿,别見怪,湊合一下。”崔凡心裡大大後悔,早知道他前一兩天就應該把沈昀那小子喊來,沈昀見不得淩亂,每次都忍不住給他收拾。
這麼大好的免費勞動力不用,失策失策!
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帶女人回家,缺少經驗什麼也正常了。
“沒事,我可以當沒看見。”李時筝見崔凡手忙腳亂收拾的模樣,忍住了笑。
被她這麼一說,崔凡更不好意思了,他撓撓頭,“你坐,你要喝什麼,有飲料和……”
“有酒麼?”
“有,啤酒。”
李時筝皺眉,“有沒有烈一點的?”
“呃,你這不是要借酒消愁吧?那渣男……額……那混蛋……額……你那前男友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離開就對了啊!”
他好心好意地勸,但李時筝不領情,再問一次:“有沒有?”
崔凡拿出了一瓶未開封的二窩頭。
還是大瓶的。
剛扭開蓋子,李時筝就搶過去飲了一大口,跟喝水一樣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了,崔凡看得目瞪口呆,連忙奪回來看了一下瓶裝上印着的酒精度數。
62度。
阿喂,女俠在世!
李時筝又拿過去飲了一大口,突然她放聲大哭起來,眼淚鼻涕一起流,畫面相當凄涼。
崔凡掙紮了一下,坐到她旁邊,抽了幾張紙遞給她,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膀,“肩膀在這,想用就用。”
李時筝沒有用,她擦掉眼淚鼻涕,又喝了一口酒,開始大吐苦水:“我從大三就和他在一起,直到現在,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一共多少年了,”她去數手指頭,數來數去,越數越迷糊,“呵呵,我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一開始他很好的,對我很好的,怎麼就變了呢?”她惡狠狠去瞪崔凡,“是不是你們男人都一個樣。”
崔凡大覺無辜,肯定地說:“不是。”
“撒謊!”
李時筝又灌了一口酒,食指指點着,“知道我這麼多年為什麼不離開他嗎?”
“不知道。”崔凡見她真醉了,就想去奪她手中的酒瓶,不想再讓她繼續喝下去,但她身子搖來晃去的,又不能硬來,就是奪不到。
“大三那年,我騎自行車外出,在一個沒有紅綠燈的路口,我正準備橫穿過去,一輛車突然飛馳過來,是他、他及時飛跑過來拉住了我的車尾,雖然當時我摔倒了下去,摔得膝蓋破皮流了很多血,但是他救了我一命……”
真是一個傻女人,因為覺得這條命是他撿回來的,然後就對他無條件地好,任他呼來喝去,當牛做馬,委屈自己。
她說到這裡,突然把酒瓶遞到崔凡的嘴邊,“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給我喝!”
一個男人最恨的就是别人挑戰他的權威,尤其挑戰他的還是一個女人!
隻是他沒想到這酒烈到,他一口下去,人就開始虛幻了,他甩甩腦袋,對李時筝更加佩服了,她喝了這麼多,竟然還不倒。
“是爺們。”李時筝見他喝了,笑眯眯地去拍他肩膀,她突然踢掉鞋,擡起一條薄透黑絲襪的秀腿搭在崔凡的大腿上,指了指膝蓋,“看到了沒有,這裡的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這麼一條滑溜溜的絲襪誘惑腿橫搭在眼前,在酒精作用下的崔凡口幹舌燥,然後他又去喝了一口酒,喝了之後更渴了,他再喝了一口。
李時筝挨着他的肩膀,還在嘀咕:“你知道嗎?我摔了之後,流了很多血,我痛得都哭了,他沒有丢下我,而是背着我去找醫生,那時候我就覺得他是我的超級英雄,天下第一帥,而且那時候他對我可溫柔可好了……呵呵……”
她說着說着,笑了又哭了。
“其實,”李時筝暈乎乎地,人都趴到崔凡的身上了,“我有責任的,他變成這樣,我有責任的……唔……”
李時筝潤潤的兩片唇張張合合,誘惑地崔凡饑渴難耐,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便尋着吻了過去,又覺得大大不夠,便摟着将她壓下,什麼正人君子,瞬間丢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