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節目正進行地如火如荼,沈昀和奶奶曹梨吟坐在電視機前觀看,終于到了樂陶陶的節目時,曹梨吟說:“這位姑娘的舞跳得真俊。”
沈昀快速把嘴裡的蘋果咽下去,說:“奶奶,這位姑娘你家孫兒認識,她是我朋友。”
曹梨吟微笑道:“你朋友都上春晚了,這可真了不起。”
沈昀還想說,他這位朋友還是一位大明星,結果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崔凡的,他連一句“新年快樂”或者“恭喜發财”都不說,就急急問道:“奶奶在不在?”
“在,在看春晚呢。”
崔凡催促:“快,快按免提。”
沈昀以為他有什麼急事,趕緊按了免提,他的聲音就立即擴散出來:“奶奶,你是不是在看春晚啊?”
曹梨吟被點名,回道:“是呀,小凡你是不是找奶奶有事?”
崔凡激動了:“奶奶我跟你說,現在在春晚跳舞的那位,就是又唱又跳,很漂亮的那位姑娘,奶奶你知道嘛,我老婆是她的經紀人,她的經紀人可是我老婆噢,我老婆現在也在現場噢,不過隻是在幕後,所以你們看不到她。”
沈昀:“......”
曹梨吟:“......”
崔凡家的客廳裡,他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目光齊刷刷地看着他激動的小樣,個個表情無奈又想笑。
一分鐘前,才跟他們說過的話,幾乎不帶改的,這家夥轉頭又将這些話在電話中跟别人說,恨不得人盡皆知他有了老婆。
自從他求婚成功并順利扯了證之後,他閉口老婆,開口老婆,一點事都能七拐八彎地最終繞到老婆身上。
他們就說這家夥今年怎麼對春晚有了興趣,不但自己要看,還拖着家人看,原來是為了炫老婆。
本來今年他是要把老婆帶回家裡過年的,奈何身為經紀人的她要跟着大明星奔波,此時的她身在首都,與他隔了大半個中國。
他們的兒媳婦孫媳婦,他們已經見過一面,長得可愛讨喜,一看就是适合過日子的姑娘家,甚得他們的心。本來他們全家也做了很多準備,頭一年迎接兒媳婦孫媳婦回家過年,隻是後來被告知,兒媳婦孫媳婦由于工作原因,無法回來,他們還遺憾了很久。
豈料他們的兒子孫子還能換這種方式來炫老婆,真是功力深厚,面皮也不賴。
最後,他們齊齊搖搖頭,繼續轉頭看起了春晚......
大年初一,沈昀一早就起床,他抓撓着頭發,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往外走,準備去洗漱,豈料門一打開......
他就定格在那裡了。
呵欠打了一半停止了,抓撓頭發的動作保持着,惺忪的睡眼瞬間睜到最大,頭腦卻激靈似的一下子清醒過來。
“......”
大boss怎麼來了?
糟糕糟糕,沈昀的腳往回一擡,身子縮回去,門迅速一關。
江裴:“......”
房間裡,沈昀沖到落地鏡前,天啊天啊,他的直覺果然是對的,他的頭發被自己抓撓地跟雞窩頭一樣,甚至還有幾撮支棱了起來,睡衣還被自己穿得耷耷拉拉的,形象那麼邋遢,竟然被大boss完完全全地瞧見了,自己的形象分會不會在他眼中大打折扣?
沈昀悲嚎着,連忙用手把頭發捋順,把睡衣拉整齊,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出去。
洗漱室裡,江裴走了進來,他背靠在一邊的大理石台上,抱手在胸目不轉睛地盯着沈昀,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
沈昀在洗着臉,覺得怪怪的,轉頭去看他,看到他的表情,覺得更不對勁了,怎麼看都覺得他這表情是在嘲笑剛睡醒時亂糟糟的自己。
“江總,你要忘掉剛剛看到的。”
“忘不掉了。”
“忘不掉也得忘。”
“那麼可愛,我怎麼能忘?”
“......”
江裴原本在客廳跟曹梨吟聊天,沈昀就這樣放飛自我地冒出來,然後再慌慌張張地縮回去,再出來時,就是齊整的模樣了。
他恍然就明白了,這家夥分明就是擔心在自己面前出醜。
但他是真的覺得沈昀當時的反應可愛極了。
江裴補充道:“我還見過你睡着時更可愛的模樣。”
“......”
他這一句話簡直是在沈昀“傷口”上補刀,沈昀極度郁悶,意思是說,他睡着時,模樣更邋遢?沈昀順藤摸瓜地又想起,江裴曾經說他睡着時是豬!
實錘!
這個年,他是過不好了。
江裴哪知道他心裡的這些繞繞彎彎,還這麼能歪曲。
沈昀快速洗完臉擦幹淨,問:“江總,這大年初一的,你怎麼跑過來了?”他本來還想說,連個招呼都不打,太吓人了,但他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哦,你是不歡迎我嗎?”
“......”他是這個意思嗎?沈昀突然覺得大boss一定是故意來懲罰他的,害得他一早就鬧心。
新年家裡來了人,而且還是多年前讓曹梨吟念念不忘的年輕人,她一開心,早餐弄得豐富多彩。
吃早餐的時候,因為前車之鑒,沈昀選擇坐在離江裴最遠的一個位置。
“這孩子怎麼回事。”曹梨吟奇怪地啧一聲,也就由他去,而她卻坐在江裴旁邊,親切道,“這麼早就過來,辛苦了,多吃點。”然後給他碗裡夾一個煎得香噴噴的餃子。
“奶奶,你也多吃......”
“......”沈昀徹底淪為一個千瓦電燈泡。
按照原計劃,用完早餐後,沈昀就陪奶奶去逛花市,而江裴事務繁忙,用完早餐後就要走,反正就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所以沈昀想不通他大年初一的,大老遠的跑來那麼一會是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