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卻又端着面子,不好出聲。
賀善那樣子甚是唬人,望在其他人眼裡更像是在督促許清徽進洞。
許清徽認真思考過,她上輩子有非常豐富的洞穴考察經曆,而這座山,她方才在過來時,又同那位和善的軍師謝昀打探了一下,隻要找對了路,安全進出并沒有問題,這使得她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顧昀還是不忍心,出聲阻止道:
“姑娘,那洞确實兇險異常,還望三思。”
許清徽謝過了顧昀的好意,,并同他讨要了足夠長的繩子。
顧昀歎了口氣,但還是給了她繩子。
許清徽想的是,帶上繩子,可以順利記錄下通行的路徑,若順利,之後他們也可按此路通過山洞;另外,若有萬一,洞外的人也可循繩子找到她。
許清徽背好自己的背包,拿過一個小山賊遞過來的火把,擡腳往山洞中走去,卻發現身後沈懷川也跟了上來。
他的傷方才顧昀找人來幫忙簡單處理了一下,現在氣色看上去好了一些。
沈懷川本來是試圖勸阻許清徽,但并沒有用。
他感慨這小姑娘竟如此執拗,不知她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不知深淺。于是決定陪許清徽一起進洞,若有意外也好護住她。
許清徽一時感覺有些頭大,先前那些山賊進去容易暈厥甚至死亡,很大可能是缺氧導緻的。隻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氧氣并沒有什麼概念,隻覺得是什麼超自然的力量在作祟。
她一個人進去還好,她已經想好要速戰速決;若兩個人進去,氧氣消耗量更大,隻會更加危險。而山洞之中,以目前沈懷川的傷勢,誰照顧誰還不好說呢。
“最多兩個時辰,你若還沒有出來,我便進去尋你。”沈懷川最後還是妥協了。
許清徽粲然一笑,轉身走進山洞之中。
這個洞口很大,一直往裡走拐了個彎才隔絕了外面的人的視線。
見此許清徽從背包中翻出了太陽能的手電筒和指南針,然後在地上摁滅了火把。洞中氧氣很稀薄,而火把燃燒會消耗大量氧氣,還是不用為好。
古時難有其他照明的東西,那些山賊進入山洞時,隻怕也多半是利用火把照明,加速了氧氣的消耗,隻怕這也是許多人容易暈厥甚至死亡的重要原因,是因為窒息。
許清徽一邊往裡走,一邊借着手電筒的光觀察山洞岩層的特性。先前在陡崖時她就有猜測,現在仔細觀察後發現她想得沒有錯,此處确實就是由于可溶性石灰岩,在地下水的長期溶蝕下,形成了天然溶洞。
她一邊找路一邊觀察洞内形勢,寬闊的洞穴有幾米甚至幾十米高,窄的地方則不到一米甚至地上還有積水;遇到分叉路口,她則認真辨别岩層性質,盡量遵循石灰岩的分布走向前行或順着洞内水流而下。同時,許清徽細心地發現有些分岔路口留有刻印和腳印,應該是從前經過的人故意留下的。
好在這座山寬度有限,最終許清徽用了一個多時辰,成功穿過了山體,在一個狹窄的小洞口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這個洞口應該是剛破碎不久,從山體由裡及外被溶穿。
出洞後外面一片綠意映入眼簾,同時呼吸到了大量新鮮空氣,不再是洞内渾濁的空氣。
許清徽将繩子系在了洞口旁的樹上,沒等多久就見到有小山賊尋了過來。
那小山賊看見她成功出來了也甚是驚喜,忙帶着她去見賀善。
兩撥人在路上碰上。
沈懷川遠遠地就看見同小山賊一邊講話一邊往這邊走的許清徽。她的衣服賀臉上頭上都沾上了灰和泥漿,看上去就像一隻小髒貓,可是安然無恙、并沒有受傷,那雙眼睛溫溫柔柔、盈滿笑意,讓他一直懸着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賀善等人見許清徽安全出來了、速度還這麼快,也是十分高興。
一番寒暄後,許清徽細細同顧昀交待了她對洞中形勢的判斷和通過山洞的辦法及注意事項,同時建議可以人工開鑿較狹窄的洞口,這樣方便通行的同時也利于增加山洞内的含氧量。隻是照明的事情一時還沒找到合适的替代物,便交給顧昀他們後續去操心了。
賀善爽快地邀請他二人都去踞虎寨寨子中休整,算是認下了他們這兩個朋友。
這正合沈懷川心意,而許清徽一時也還沒有想好接下來該去哪,便也同意了。
先前許清徽和沈懷川二人同賀善的比試,很多山賊圍觀,都親眼見識到了他們的能力。山賊之中本就崇尚強者,是以衆人也都很歡迎他們。
到了山寨之中後,顧昀找來了醫師重新替沈懷川處理了傷勢,賀善有邀請他們共用了晚飯。
飯後賀善還有事情先走了,留下軍師謝昀安排剩下的事情。
顧昀安排他們在踞虎寨專門招待來客的地方住下。
這是一處山賊自己搭建的木制屋子,平時用來招待臨時住宿的客人,許清徽和沈懷川住在了其中靠東的一間。
“昨日之事,實屬情非得已,還望金兄莫要介懷。”顧昀向沈懷川緻歉。
當然,對于謝昀而言,沈懷川是商人金垣趵。
“寨中可是缺糧?”沈懷川若有所思,“或許小弟有辦法替顧兄籌集糧食和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