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聽見了許清徽的話,面露喜色,立即拎起自己先前打包好的包裹便要走。
但許清徽帶來的護衛将後院已經團團圍住了,他們走不了,他們隻得悻悻地又退了回來。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将不是你們的東西留下,并賠償因你們剛剛的行為所導緻的損失,再走不遲。”
最後那些人留下了在店裡偷竊的财物,并賠償了那個小夥計和範保等其他人受傷的醫藥費等之後,才被灰溜溜地放走。
“還有想走的,也可以現在離開。”
聞言又走了幾個人,而在此期間範保也被尋到,趕了過來。好在他方才隻是被迷藥迷暈,現下一盆涼水後,無比清醒,人并無其他大礙。
“還有人要走嗎?”
鋪子裡的夥計都被範保叫了出來,但全部人算上範保在内,也才五人,還沒有跟着許清徽的護衛多。
算是正式見過新東家,
“你為什麼不走?”
先前被欺負的那個小夥計一直都在,許清徽向他問道。
“我......之前是範先生給了我一口飯吃,我才有今天。人......人不能忘本,否則和畜牲有什麼區别。”
那夥計漲紅了臉,鼓起勇氣将心裡話說了出來。
“說得好。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劉福。”
“行,劉福,我記住你了。”許清徽揚聲道,“正如劉福所言,今日春風樓遭難落魄,承蒙諸位不離不棄,今後春風樓發達,各位便是首要功臣。我許罄今日在此承諾,定會帶着諸位,一起打造春風樓新的輝煌。”
許清徽又繼續發表一番雞湯和雞血發言,在場的人皆被許清徽的話語感染,一掃先前的頹唐氛圍,變得幹勁十足。
“之後喚我公子便好。你們之前是怎麼稱呼範掌櫃的,之後便還是怎麼稱呼吧。”
許清徽注意到那些夥計還沒習慣、以至于一時不知該怎麼稱呼她與範保,便解釋到:
“今後,我便是你們背後實際的東家;但明面上的事情,還是請範掌櫃代為處理。都記得了?”
“小的們記得了。”
“都去忙吧。”
在場的夥計便各自散去,打掃先前的争執所導緻的殘局。
“範掌櫃。”許清徽回頭對範保說道,“店中卻哪些修繕物資、用料多少,還請整理張單子于我。”
“哎,好,我這就去!東家......不,公子稍後!”
趁着這個空隙,許清徽在春風樓裡裡外外逛了一圈,末了尋了張宣紙,草草描了張工程圖。
既然店裡面需要修繕,便索性全都重新修繕一番吧,換個新格局。當前這個舊格局,确實難以滿足新需要。而先前那些夥計鬧事,也正好趁機清理掉不忠心的人,重新招一批夥計,從頭培養便是了,人在曹營心在漢的夥計,留着才是大隐患。
不多時,範保便帶着理好的單子過來了,許清徽大緻掃了一眼,将單子揣進了懷裡。
她若沒記錯的話,工程營造這些事,在清川府城中,裴家是首屈一指的,各類原材料裴家門下的鋪子也都有。
現在羅家背後使陰招,斷了她的路,那便隻能去尋裴家幫忙了。
前些天碰見意外裴别鶴時,裴别鶴說若有需要可尋他幫忙,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便卻之不恭了。
“鋪子修繕之事,我來想辦法。”許清徽對範保說道,“至于店裡缺的夥計,暫時還不急。範掌櫃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适的、靠譜的人,可以招進來做夥計。”
範保恭敬地應下。他先前對許清徽能否經營好春風樓還有些忐忑,可是見識過許清徽的能力後,卻是越來越真心佩服了。
許清徽一回頭,正準備招呼五兩走人,卻發現五兩正星星眼地看着她。一直到離開春風樓,走到了外面的街上,身側那兩道炙熱的視線還在,實在是讓許清徽難以忽視。
“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許清徽無奈地問道。
“沒有,小姐......不,公子!您今天實在是太霸氣啦!”
許清徽無奈地扶額,卻聽到五兩又問道:
“可是公子,既然春風樓缺夥計,為什麼不直接從府裡撥些人過去、還要另外招人呢?”
許清徽一愣,沒想到五兩會這樣問,模棱兩可地回了句:
“你猜。”
她可以利用許家的勢力讓羅晔心生忌憚,但是如果真的将店裡的夥計也都換成許家的護衛和家丁,那性質就變了。
她想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産業,之後即便是不依賴許家的勢力,也可以在這個世界,獨立地生存下去。
正好先前遇見裴别鶴的那間宅子離此處不遠,許清徽便決定先順便去拜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