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們該去哪尋人,羅姈有沒有被帶出去、會帶去哪我們都不知道。”
許旌陽有些關心則亂。
“哥哥先别急。”
許清徽随手從地上掏起了兩大捧灰,往臉上随便的抹抹,随後雙手将多餘的會拍下,又将剩下的灰在臉上抹勻了。
她原先白皙的皮膚被蓋住,此刻顯得有些灰撲撲的。
許清徽動作時,沈懷川一直盯着她看,眼神不自覺柔軟了下來。
随後許清徽從懷中掏出錢袋,從裡面拿了一點碎銀子,吩咐其他人先在此等候,自己便率先出去了。
她自然是出去套線索的。沒辦法,沈懷川和許旌陽的氣質都太引人注目和令人過目不忘,而且看他們的衣着便不是普通人、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若是之後有人來調查,很容易暴露。
這裡隻有她換了簡單的衣服,加上她之前僞裝的經驗,相對而言沒那麼容易引人注目。
在側門外面站着好幾個迎來送往的丫鬟和小厮。
許走近其中的一個丫鬟,張口便套近乎道:
“好姐姐你可曾看到過陳文浩陳公子從這邊出去?。裴别鶴裴公子吩咐我來尋他,剛剛裡頭的人說見着陳公子出來了。”
許清徽邊說邊将剛準備好的碎銀子塞到了那個丫鬟的手裡。
拿了人錢确實好辦事。
收了錢後那個丫鬟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樣了。她不動聲色的将碎銀收好,悄悄在手心捏了一捏碎銀的質量和分量,臉上笑盈盈的對着許清徽說道:
“陳公子嗎?方才确實見着陳公子護送位姑娘上了陳家的馬車。隻是之後陳公子便又回去宅院裡了。”
“哦~好姐姐,那那輛馬車往哪個方向去了?”
聞言,那個丫鬟直接手往一個方向指去:
“就順着東邊去了。”
許清徽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向那個丫鬟道了謝,然後又返回了宅院裡。回去之後同其他人分享了剛剛得到的信息。
雖然現在很想抓住陳文浩那個惡心的家夥揍一頓,但是救人要緊。
于是許清徽換上了外面遮風的鬥篷,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折得嚴嚴實實,又在臉上戴上了面罩,然後跟在其他人身後一些人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找到了許家的馬車之後,許旌陽便将車夫趕下了馬車,自己駕車片刻不停的朝着往東的方向追去了。
許清徽看他跑得這麼快,着急地道:
“哥哥我們還不确定目的地到底是哪兒呢!”
“我知道。”許旌陽的臉色嚴肅,努力維持冷靜地道,“我想起來了,之前聽他們說過,陳文浩有一處私宅,豢養了許多歌姬樂婢。他不敢将人往家中帶,大概就是送到那裡去了。”
那處私宅的位置對于他們這群清川城中的公子哥而言,并不是什麼秘密。因為陳文浩時常會宴請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去那座私宅中玩樂。許旌陽多多少少從朋友那聽說過。
隻是,許旌陽從未想到過自己身邊的人,尤其還是羅姈,竟有一天會和那個地方扯上關系,他的臉色瞬間更是陰沉了下來。
馬車實在是太慢了。
正值元宵,街道上湧滿了出來遊樂的人群,馬車混在其中,還沒有走路快。
眼看從大路很難趕得上了,他們便決定舍棄馬車,直接靠走,抄小路過去。
而南風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和北纮竟是在沈懷川離開之前那座宅院的時候便在暗處跟了上來。
他們的馬車被南風接過,在許清徽的囑托下被送去了春風樓。
當許清徽等人抵達陳文浩的那一處私宅的時候,發現宅院外部并沒有馬車。
他們心下松了一口氣,人應該是還沒有被送過來。
于是他們便決定先暗自埋伏在了從方才那座大宅院來到這所私宅所必經的道路上。
由于這座私宅本就是為了供陳文浩私下淫樂所用,所以他所選擇的位置本就十分偏僻,沒有什麼行人。
哒哒哒的馬蹄聲和車轱辘聲非常清晰的傳來。
一輛樸素的馬車映入許清徽等人的眼簾。
随即,那輛馬車在側門外停下。一個護衛先跳下了馬車,從側門進去了。應當是去通傳信息的。
側門外隻留下了一個侍衛和車夫,等在外面看守着馬車。
許旌陽和沈懷川趁等在外面那兩人不注意,直接上前打暈了他們。
站在馬車前,隆冬的風将窗簾微微吹動。
許旌陽口鼻中吸入了冬日的寒氣,嗆得他口鼻生疼。
他感到自己的手指有些顫抖,心中感到了畏懼。仿佛,那輛馬車的門簾有千斤重一般,重重地壓在他心頭重,使得他無法将那門簾撥開。
但是時間緊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人從那座宅院裡走出來。
許旌陽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将馬車的簾子撥開。
突然,裡面一隻簪子被手握緊猛地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