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首席執行官根本不是異種?”
“對,那天不還是長官送我們回來的?”夏樞嘿嘿一笑,捏了捏水杯,“而且,而且長官……根本沒有看上去那麼可怕,他很溫柔的。
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和我們不太一樣,但是真的”
“小樞,過來。”
正說得盡興,耳邊突然傳來這麼一句。幾乎貼在他耳朵上,扭頭,卻又沒人。要不是他聽出來是許大哥的聲音,恐怕早就汗毛倒豎,吓跑了。
是許大哥!
夏樞猛灌一大口水,扭頭便看到拐角處,許寂笑盈盈招呼他過去。
“你們先走,剛有人找我。”說完,揮揮手離開。卻沒聽到那幾個少年的嘀咕:
“唉,剛才有人找他嗎?”
“不知道啊。”
“你聽到聲音了嗎?”
“沒有唉。”
……
“許大哥!”喘口氣,又抹了把汗,“你怎麼來學校了,保安大爺有這麼好說話嗎?”夏樞還想說些什麼,眼前寒光一閃。
許寂出手很快,幾乎神不知鬼不覺,眼前人還一臉白癡樣,在他面前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他早就不想應付這小鬼了,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就在刀尖快要捅進去時,一節藤蔓橫插一腳,“哐當!”
明明是極其脆弱的藤蔓,仿佛一拽就斷。和刀刃相撞時,卻是那把小刀“嗡嗡”幾聲,斷了個豁口。
該死!
江汀隅這個賤人,還真是出其不意!
幾乎沒有猶豫,許寂咬牙朝呆住的少年捅去,“哐當!”,刀刃上又出現一個豁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把空有顔值卻沒實力的假刀。
冷汗順着額頭流進眼睛,與其說是汗,不如說是細小的沙礫,磨得夏樞幾乎睜不開眼,隻剩下陣痛刺激着他的大腦。
怎麼回事?
“呼”
來不及細想,腦子裡隻剩下一句“逃命要緊啊!!!!”在咆哮。腳下步步生風,他完全是憑借着本能,在尋求一線生機。
值得慶幸的是,許寂被那截藤蔓絆住了腳,除非打敗,不然不可能會追上他。
這次,長官可是救了他大命啊。
想到那泛着寒光的細長刀刃,還有出現在許大哥身上的那陌生的神情,夏樞仍然心有餘悸。空曠的走廊裡,隻能聽得到他急促的腳步聲。
刀刃撕打的铮鳴聲,不知何時消失在身後。
喘息聲越來越粗重,夏樞擡手抹掉額頭上的大顆汗珠,突覺頸後一寒。心中警鈴大作,他下意識扭頭。
走廊空蕩蕩,卻原來是風起時,刮過幾片樹葉。
“吓死爹了。”
“呃”
下腹一麻,許寂的刀刃插入,進進出出,直至夏樞感受到疼痛肆意蔓延。
随後,那截藤蔓,直直貫穿他的身體。表面生長的刺,大部分随着慣性插在了肉裡,攪和攪和,又随着主體飛出……
夏樞睜大了眼,他怎麼也想不通,許寂明明剛才還被他遠遠甩在身後,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沒有絲毫預兆。
“許……大……哥……”
原來,是空間系異能啊!真好,許大哥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遲來的痛意終将夏樞淹沒。
還以為躲過一劫呢。
仰倒在地,夏樞隻覺喉頭腥甜,汩汩鮮血壓抑不住,庫庫往外頭冒。
“為……什……麼?”
可是,為什麼要殺他?
沒人能解答他的疑問。
閉眼的最後一刻,他聽到那人咬牙切齒:“那江汀隅到底有什麼好的,一個兩個,都倒戈向他。
背叛我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哈哈哈。”
尾音随着一滴淚,消逝在時空裡。
*
“江汀隅,證據都擺在大家面前了,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會議室裡,孫旭的大嗓門一嚎,饒是隔音做得很好,也還是把路過的人吓一跳。
“怎麼,就眼睛顔色不一樣,就被你們認為是異種了?”霍林河不動聲色擋住身後,“依我看,你們,尤其是你孫旭,才更像是異種。
畢竟,哪個正常人嗓門跟你一樣大?”
“你!”
“唉,話不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