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穿着白色粗布衣裳,頭上别着一個朱紅色的簪子的書生。”安福指了指鼻梁,“這裡還有顆痣,經常在我們當鋪門口和一個老頭一起賣字畫。”
三人看着亂成一片的攤子:······
福祿當鋪對面一片淩亂,一個年輕人和一位老人在毆打一個壯漢。
“這是你說的書生嗎?”燕楚月問到
安福咽了口唾沫,艱難的點頭:“是。”
和印象裡那個窩窩囊囊的書生差距太大了,這是一個人嗎?
三人昨日和王安福約定,明日辰時會于福祿當鋪門口,讓他指認當了金龜的賣畫書生。
王安福聽可能會找到金龜,便答應了。
這書生撸起胳膊,青筋暴起,打的壯漢連連求饒。
“少爺!少爺!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壯漢抱着頭,鼻青臉腫
“你要保證今後任何人擺攤做生意,你都不能蠻橫的打劫,搶别人的勞動成果,你聽明白了嗎?”時秋居高臨下說到
“知道了知道,我以後不會了。”壯漢連連點頭
時秋見身後人都在看着他,放下袖子連忙抱拳道:“您幾位是?”
其中三人仙風道骨,穿着講究。
一人身穿白色道袍,上有銀色團花暗紋,氣質清冷,他身邊公子穿着淡粉衣裳,面露笑意,似是畫中美人,還有一身穿大紅的女子,豔若桃李,身上頗有江湖中人那般灑脫的氣質。
而時秋的眼睛唯在看見一個身量不高的人時停下,面露喜色:“王掌櫃,可否借小生些紙筆,讓他寫一保證書?”
王安福挺身站了出來,神氣十足:“先别提這個——你當到我們當鋪的龜不見了,你知道去哪了嗎?”
“不見了?”時秋瞪大眼睛
幾人看他表情,似乎真的不明所以。
壯漢被老者綁了起來,一動不能動。
“您哪來的繩子。”壯漢見老人掏出繩子極快,綁人的速度也是極如旋踵
“呵。偷雞摸狗的年輕人老朽最看不起。”老人沖壯漢腳下一掃,壯漢直直倒地
“啊——”凄慘的叫聲震耳欲聾
幾人像聲源處看去。
老人看着壯漢:”真沒出息。“
“不是我喊的啊老人家!”壯漢叫着冤枉
“還敢嘴硬!”
“嗷嗷嗷!”壯漢的臉瞬間腫成豬頭
時秋上前拽住老人:“前輩,聲音真不像是他發出來的。”
俞雲辰看向大塊頭的身下,似乎壓着什麼。
——
金龜為了營救書生和老人,以最快速度向前沖。
正義在它的眼睛裡熊熊燃燒。
然而——
在他馬上沖到壯漢腳底打算絆倒他的時候,那書生和老人對視一眼,随後一人一拳打在壯漢的臉上和肩膀上,壯漢瞬間被放倒。
如同大山崩塌,山體滑坡,金龜拼近全力地左右閃躲,可算是沒砸到它。
書生老人在上邊正義之戰,金龜在下面左右閃躲保命逃亡。
好不容易來了人,金龜擦着汗,擡頭望去。
這些人裡邊居然有那個假和尚,不禁熱淚盈眶。
秃兒啊,以前我嫌棄你,現在我好想你。
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
思念親人之時,忘記了上邊的危險。
“啊——”它慘叫到
幾人把壯漢扶起來,看見了地下被砸暈了的金龜。
“恩人,你怎麼在這!”
“龜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我的知己!”
三人同時開口。
最後齊靈給王安福交了贖金,把金龜帶回去。
齊靈拒絕了時秋遞給的錢,
“等我功成名就,定會去廟中看你。”時秋堅定的說到
王安福也湊了過來:“等我成了有名的夥計,我一定去廟裡還願!”
金龜慢慢蘇醒,聽着兩人帶着熱情的話,暗中笑了笑。
我在承恩寺等着你們,一定要來啊。總在水池裡待着可是很無聊的。
*
找到金龜後,幾人跟着齊靈回到承恩寺。
齊靈松下一口氣,一直懸在心口的大石頭總算落地。
“今兒個高興,請你們喝酒——”齊靈停下了腳步
“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寺廟門口把手的兩個石頭獅子不見了,大門中開,能看到裡邊的慘狀。
寺廟石頭鋪的規整地面一個連着一個的大坑,香爐被碰倒,香灰散落一地,正中擺放神像的屋子,屋門被撞開,木做的門上的裂口七扭八歪。
院中傳來陣陣的嗡鳴聲以及大型動物奔跑時的踢踏聲。
齊靈木着臉和幾人一起來到院中。
隻見兩個石獅子撒歡地奔跑。
很明顯,這兩獸在玩抛接遊戲,而當做球的——是神像的頭。
齊靈冷汗直流。
他帶着顫抖地回頭:“救命。”
燕楚月笑得肚子直疼。
承恩寺供奉的神仙法名為濁銘,原名姓鄒名為易銘,是天樞門開山鼻祖之一,傳聞為人謙和,輪輩分算是燕楚月的師叔。
和傳聞中的截然不同,這鄒師叔為人吝啬,最好算計。誰若是惹了他,即便是一點小事,他也能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