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與青扭過頭，看着頭目:“……”

“你的眼睛很漂亮。”她說

頭目垂眸，苦笑了下。

“你看起來很平靜，但我覺得很不對勁。”孟與青思考片刻，“你的性格本該是……惡劣的？”

她語氣變得肯定。

這位女孩，帶着特别的敏銳直覺。

頭目——易十七看着面前的女孩。

記憶中的面孔與面前人重疊。

曾經也有一人，他說:“你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随後伸出手。

“你來了。”阿四說到

“嗯。”孟與青坐在草地上，摘下一株狗尾巴草編兔子。

阿四透過水面，癡迷地看着。

“能和我講講外邊都發生了什麼麼？”她問到

“好呀。”孟與青将編好的兔子放進水中

阿肆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可到了水中，那本來随風擺動的兔尾巴變得皺皺巴巴，不一會便散開了。

孟與青有些懊惱，打算再編一個，卻被阿肆打斷。

阿四搖了搖頭:“和我說外邊發生的事情吧。”

孟與青這才作罷，一五一十地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細細地講給阿四聽。

因為孟與青，阿四對外邊的世界多了一分向往。

“好想出去看看呀。”她語氣帶着歎惋

孟與青看着朋友，眨了眨眼。

孟與青熟門熟路地繞過大殿，來到了乞丐們休息之處。

他們見到孟與青後，熱情地打着招呼。

“你知道哪有十惡不赦的人麼？”孟與青問到

易十七平日裡對她時常提出問題雖已經習慣，這次還是聽得一頓。

最後挑起眉毛，指了指自己:“我？”

孟與青搖搖頭:“其他人呢？”

面前的女孩默認了易十七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本來是開玩笑的易十七又頓了頓。

“……”

“怎麼了？”孟與青問到

面對女孩臉上熟悉的不解的神情，易十七忍無可忍:“我看起來很像十惡不赦的人麼？”

“不像。”孟與青回答的迅速，“但是，這你自己承認的，總不能罵自己吧？”

若不是孟與青臉上恰到好處的茫然和疑惑，易十七真的會認為面前的女孩是個黑心的壞家夥。

“哎”他歎了口氣，最後還是笑起來。

“或許你可以去牢獄中看看。”易十七說

孟與青聽從了易十七的話，夜晚悄悄撬開牢獄的鐵門，溜了進去。

她捂住口鼻，借着手中微弱的火光看向其中。

在她的印象裡，十惡不赦的人應賊眉鼠眼亦或面露兇相。

可真正見到牢獄中的這群犯人，她大吃一驚。

這些人瘦骨嶙峋，孤零零的在角落中，在濃夜中喘息着，看向外邊的天空。

孟與青不明白，這些關在牢獄中的女子、老人、孩子又能做得了什麼。

他們又為何要被關到這不見天日的陰窟中。

她再一次在河邊停了下來，抱着膝蓋，将頭埋了起來。

“……”

月色将水面照亮，它的影子在其上晃動着。

阿肆指尖觸碰水面:“與青姐姐。”

孟與青擡起頭，擦了擦眼淚，伸出手。

隔着被微風吹拂的水面，一人一鬼在月色中無聲地安慰着對方。

不遠處樹枝斷裂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甯靜。

孟與青警惕地起身。

一個身影迎着月光，出現在孟與青眼前。

來人穿着黑色道袍，頭上戴着一鬥笠，腰間别着一把劍。

他撩開了面紗。

“你是什麼人？”孟與青問到，她感覺到了來人不凡的氣質——像是習武之人卻又有些差别。

“五龍門弟子——呂漫舟。”他潇灑地抱拳道，揚起嘴角，笑的燦爛。

*

“你們都是好苗子呀？真的不拜到我們五龍門麼？”娃娃臉堅持每天跟着孟與青遊說衆乞丐。

相比這個來曆不明的人，衆乞丐居然覺得帶着他們自暴自棄的頭目更加靠譜一些。

呂漫舟不解地看着孟與青。

很顯然，衆人對他所描述的仙人，仙門毫不感興趣。

“不應該啊……”他喃喃自語到

凡人理應該向往這些東西才對啊？

“可能是大家并沒有見過那些東西吧。”孟與青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呂漫舟着急的說到

“嗯，我相信你。”孟與青說

呂漫舟說:“你為什麼願意相信我呢？”

孟與青沒有回答。

“我可以幫你。”孟與青加入了遊說的行列。

乞丐們不弄白與青姑娘在湊什麼熱鬧。

“與青姑娘，你為什麼要相信那個肯定不存在的世界？哪有什麼鬼啊仙的的東西，都是糊弄小孩子的。”其中一個乞丐說到

孟與青搖搖頭:“鬼和仙都是存在的。”

乞丐隻當她耍小孩子心性。

“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