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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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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滿座寂然。

許久之後,高台之上才傳來掌聲。

因着那聲金石相擊之聲太過清越,更有火星震撼住在場衆人,嘉帝并未注意到這最末之處的弦斷,弦斷不詳之昭便無從談起。

一場風波禍事被顧晏消弭于無形之中。

崔黛歸不知他是如何判斷出琴弦有問題的——若非提前便知曉,何以做到在那瞬間順勢擊中地上金磚?

絕非與元氏同謀,非是她相信顧晏人品,隻因元氏尚且還搭不上顧晏呢!

莫非是他早就聽出來了,這世上當真有曲有誤,周郎顧?

崔黛歸靜靜立在殿中,等着嘉帝的刁難。

可嘉帝卻并未對這琴曲做出評論,他隻一歪頭,似醉酒般問道:“陸拾遺畫完否?”

陸徽之這時将将擱筆,頓首道:“請陛下過目。”

黃門太監取過畫卷,快步遞上階前,由黃德忠展開畫卷,供嘉帝禦覽。

畫卷之中,卻見深沉宮殿正中,一鵝黃宮裝的妙齡少女側坐案前,正垂首斂目彈奏,隻婉轉露出側臉和一截修長纖細的脖頸,五官淡淡繪過,似故意留白般,叫人辨不清是何模樣,可那少女堆雲砌髻的烏發之間,卻濃墨重彩地添上了一朵绯紅似火的海棠......嘉帝不由朝底下望去,卻見崔黛歸頭上并無海棠。

他蹙了蹙眉,倒也并未放在心上,繼續看起畫來。

畫上站在少女另一側的,隻有一個紅袍郎君持劍揮舞的背影,被寥寥幾筆帶過。

需得細看之下,才能瞧出那郎君手中劍所刺方向,正是由裡而外,刺破畫卷。

而令嘉帝側目的是,他在畫面周圍,卻是寥寥幾筆将今夜所有參宴之人盡皆繪入,未求形似,隻留神韻。

短短一曲之間,竟能畫出如此盛宴。

他不禁笑了起來,“看來朕今日方令陸拾遺作畫,實在是埋沒了陸拾遺的丹青妙筆。”

“顧愛卿,日後于丹青一途,你隻怕要多一位勁敵了。”

畫卷傳遞下來,在衆官員手中閱覽傳遞,等落在女眷這邊時,崔黛歸探頭看去,驚歎畫作隽美的同時,才發現這畫中竟不止畫了她和顧晏兩人。

原來他竟将所有人都畫下來了。

如此大的工程,若未能按時完成,豈不是要惹上些風波,何必呢?

崔黛歸實不認同。

“顧愛卿這身劍術倒是不俗,瞧着似有大家風範......師從哪家呐?”嘉帝又問。

顧晏拜道:“少時遇到一位雲遊道長,因此學過幾日。微臣這幾下花拳繡腿,若能博陛下和諸位同僚一樂,便已心滿意足。”

底下沛國公頓時大笑,“皇上,顧大人此話着實謙虛,他定是在家中苦練數年,不然哪能有如此身手?”

嘉帝也跟着笑了,他擎起酒樽,對着底下的朝臣高舉,揚聲道:“今日目睹我大夏人才濟濟,實為朕平生一大快!遙思英宗嘉帝之時,有忠義如崔公之士,殚精竭慮,護國佑民。如今朕亦有諸位愛卿齊心協契,竭誠盡忠、勠力同心。我大夏必當綿延萬祀,社稷永固;黔首庶民,亦能渡劫消災,鹹享安康,各安其業!”

此話落地,底下人頓時起身,在殿中齊齊跪拜,三呼萬歲。

宴席至此,氛圍被烘至最高。

杯中酒一飲而盡,顧晏才拱手笑道:“微臣适才舞劍汗出如漿,唯恐熏擾了諸位同僚,陛下恕罪,懇請容臣退下,稍作更衣。”

他這話說出來,惹得邊上笑聲連連。

嘉帝滿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沒有注意到底下第一排正中坐着的李瑾,他在聽到顧晏此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緊張。

顧晏走後,崔黛歸正要告退,卻不妨嘉帝突然道:“聽崔二姑娘所奏,似心中對戰事頗有看法?”

言語間竟是隐射削藩一事。

朝臣們瞬間酒都醒了。

皇上這是心中不悅,要尋個由頭問罪啊。

前年兵敗圍困之辱曆曆在目,無論朝臣還是後宮諸妃,皆不敢在陛下面前提起,怕觸及陛下黴頭,無端惹來禍事。

誰料人皆避之不及的,這崔二姑娘卻當庭奏樂,以《破陣》一曲,竟直直打到了嘉帝臉上去。

若非無知,便是膽大包天了。

崔溢也在席間,他自聽到崔貴妃要崔黛歸彈琴起,眉頭就沒松過。

起先他隻覺元氏安排不當,這般場合,又去湊的什麼熱鬧?

他一向低調做人,心中也無甚廣大志望,對于家裡的姑娘,隻想令她們能順遂一世,至于榮華,就同貴妃那壓在頭上的赤金鳳钗一般,雖美麗,也累人。

雖這樣想,他也隻是稍稍不悅,并未太過擔心,隻是等到崔黛歸那一曲《破陣》響起時,他才真正急了。

忐忑着聽完後,他便一直心存僥幸地等着,期望沒人敢在此事上刁難,結果卻是嘉帝主動提及。

他放下筷子,正要起身,卻聽前方崔黛歸已然開了口。

“陛下容禀,臣女身為庶女,又非京中長大,自小愚鈍少出家門,于府外諸事更是一無所知。今日初臨天子禁阙,心中惶惶,唯恐禦前有失儀範、幹犯天顔。故而悉事皆聽從家中嫡母之命,不敢擅作主張,望陛下恕罪。”

崔黛歸徐徐說來,卻将元氏說得面色一白。

崔黛歸此話真是歹毒至極!

朝臣盡皆在此,她身為嫡母哪敢公然反駁,說此事是她崔黛歸推脫陷害?

豈非自己親手将後宅失和,阖家不睦的彈劾折子遞到禦史手中?

隻恨這丫頭先開了口,竟狠狠将了她一筆!

嘉帝隻怕要将此事記恨在她的頭上了!

她腦子裡嗡嗡一片,隻剩下那句“嫡母之命”,一時間又恨又急,卻想不出半句辯解的話。

最後呐呐半晌,才蒼白着臉顫抖道:“臣婦......臣婦不懂戰事,家中先生隻知此曲激昂動人,這才教了二姑娘......”

崔貴妃聽到,恨不得親自下場去堵上她的嘴。

這笨嘴拙舌的蠢婦!

她勉強笑了笑,旋即輕輕拈起手帕去替嘉帝拭去額上的汗,柔婉笑道:“陛下适才飲了酒,臣妾唯恐傷及腸胃,陛下不妨吃塊酥餅墊一墊?”

她說着便令宮女端來一碟核桃酥餅。

嘉帝見到,目光柔和下來,似乎頗為懷念。

他颔首笑道:“阖宮裡也唯有你有這般家常手藝了。”

崔貴妃搖頭,“臣妾能學到文德皇後一二分,已是滿心足矣。臣妾今日去了趟娴水閣那邊,想起文德皇後最愛牡丹,便從禦花園挑了幾株開得最好的姚黃魏紫移栽過去,希望文德皇後在天之靈也能聞見故所馨香,臣妾自作主張還望陛下恕罪。”

嘉帝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拍了拍,欣慰道:“難得你還記得她。”

卻是将破陣曲之事揭過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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