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英下意識地想掙脫,卻被他的大手緊緊包裹,這麼也掙脫不開,現在不是在家裡,隻能任由他牽着手。
走進大殿,宴席早已準備齊整,提前到達的太子,見面行禮,雖然沒說什麼,穆英卻感覺到太子眼底的笑意,目光看到兩個人握着的手,眼眸先是一愣,随後似乎習以為常唐澄的脾氣,便彼此落座。
彼此行禮,原本蒼白的臉色帶着些病色,朝着兩人笑笑,上一次家宴太子還沒回京城,如今看到比尋常多了幾分脆弱。
自從宋含章在穆家出事之後,京城中的流言已經傳開,盡管穆英并不理會,還是能感受到無數目光黏在自己身上,雖然有唐澄做證據,可現在情況不明,還是說不清楚。
直到翼王進來,一身墨綠色的流紗錦袍,腰上挎了一根鑲金纏繡黑棕腰帶,頭發不似尋常束起,反而是散在肩上,衣如其人,每次家宴身上濃墨重彩的衣袍,總是能吸引人們的目光。
翼王轉眸看向唐澄身邊坐着的穆英,挑眉:“呦呵,三嫂也來啦,怎麼一段時間沒見面,還背上官司了。”
翼王為人張狂,說話向來都是幸災樂禍,他同唐澄想來都不對付,如今穆府出了這樣的事,消息傳到他耳朵裡的時候,就一早想着見到唐澄必須要好好奚落嘲笑他一頓。
穆英倒是沒想到有人能直接當她的面議論,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穆英都覺得皇城權貴中,多數都是聰明皮囊笨肚腸,其中以翼王為首,眸色平淡,隻是輕輕一笑:“有勞殿下關懷。”
翼王冷哼一聲,轉眸看向唐澄,語氣挑釁:“三哥,聽說你前些兩天還去送宋含章最後一程了?”
唐澄臉上帶着不耐煩:“滾開!”
翼王冷哼一聲:“三哥,你不領情就算了,我倒不是心疼含章,人家好好一個姑娘到京城——”
話還沒說完,唐澄起身一拳打在他臉上,眼神冰冷,沒有一句話,隻是快速出手,幹脆利落,一把摁住他的胳膊,拳拳到肉,聲音裡帶着難壓的怒氣:“找死!”
翼王猝不及防,整個人在地上翻了一圈,腦子裡都是嗡嗡的聲音。
“唐澄!你幹什麼!大殿之中!你敢打我!!”被激怒,朝着唐城張牙舞爪夠上去,力氣比上他,就張嘴開咬。
轉眼兩個人便扭打在一塊,不禁驚呆了旁邊的穆英,還有殿上的其他人,兩個皇子在大殿之上聚衆鬥毆,傳出去簡直要驚掉下巴。
本來以為是兩人鬥嘴的護衛本來習以為常,卻沒想到竟然是動真格的,趕忙出手把兩人拉開。
翼王素來都是花架子,自然打不過唐澄,不過一張鐵嘴,還是讓兩個人臉上都挂了彩。
此時聽到殿外傳來一聲雄厚威嚴的聲音:“放肆!”
衆人聞言趕忙下跪,看着進來的英帝臉色快被氣成一塊黑炭,看着面前的兩個兒子,宴席被兩個人給徹底攪亂了:“你們兩個給朕滾到殿外去!”
唐澄轉眸看一眼穆英,俊臉上沒有了憤憤不平,安撫地朝她看了一眼:“等我。”
一場宴席不歡而散,穆英等着唐澄,碰到出來的唐濱。
“三嫂在等三哥?”
穆英眼中帶着戒備,隻是淡淡點頭。
唐濱眸色淡淡:“聽說近日父皇要派人去西境,不知三哥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穆英聽着唐濱話裡有話,總感覺他身上感覺很怪:“父皇的意思,自然要好好遵循。”
唐濱:“可三哥之前請命要去西境,說的要帶去的人反而是宋含章,而不是三嫂。”
穆英眸色微沉,轉頭對上唐濱的眼神:“你哥做什麼自然有他的考量,五殿下,若有疑問可以問他,何必說給我聽。”
穆英既然做好和離的準備,就不打算裝下去。
唐澄原本帶笑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驚訝,随後便眸色平常。
“看來是我多慮了。”轉身離開。
穆英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情卻沒有半點平靜下來,反而起了波瀾,唐澄是什麼樣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會無緣無故打翼王,定然是有什麼意圖。
正當沉思之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頭一看:“王妃殿下,太子妃有請您去行宮坐坐。”
穆英眼中帶着疑惑,想要開口拒絕,還沒開口就聽見那嬷嬷開口:“娘娘若想知道端王殿下的變化,到了便會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