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和我講述了斯内普為什麼會去打人柳的前因後果,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西裡斯看不慣斯内普想用萊姆斯吓吓他,但顯然有點兒過頭了。我沉默的離開,詹姆斯擔憂的看着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
月光花在午夜綻放第三輪花瓣時,我推開了了有求必應屋的門。西裡斯正倚在消失櫃旁靜靜看着詹姆斯贈予他的那把銀匕首,不知名的猩紅液體在刃口凝成暗紅的月牙。
“你故意把斯内普引向萊姆斯。”我魔杖尖的熒光咒刺得他眯起眼,語氣肯定且有力,西裡斯被這莫名的指控疑惑的發出了“蛤?”的短腔。
匕首插入橡木桌面的悶響驚醒了沉睡的狐媚子标本,它們在上百個玻璃罐裡撞出清脆的悲鳴。西裡斯嘴角扯出我從未見過的冷笑:“你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接受這莫名其妙的指控。”
我咬牙切齒的走了過去與他對視,我們之間不足三尺但因個子略高的優勢,顯得格外有壓迫感,“布萊克你别和我裝傻充愣,你有想過如果我和詹姆斯不在斯内普死了萊姆斯會怎麼樣嗎!還有鄧布利多!你真的動過腦子想過嗎?”
我壓低聲線咬牙切齒的逼問。空氣裡的毒觸手孢子突然爆燃,我瞬間施出鐵甲咒幫西裡斯堪堪擋住飛濺的毒液,而自己的小臂反而被灼傷,西裡斯眸光閃動看着我的小臂。我卻垂眸,在碎裂的玻璃渣中,我看見黑湖底的記憶在翻湧——去年萬聖節,西裡斯把昏迷的斯内普扔進湖心小舟時,也是這樣漫不經心的笑。
“你明知道滿月時萊姆斯無法自控!”我揮杖擊飛他袖中滑落的魔杖,紫杉木撞上牆壁時迸出綠色火星,“這不是惡作劇,是謀殺!”
“所以呢?要給你的斯萊特林情人讨公道?"
他的話使我瞪大眼睛,我瞬間像是被一碰冰水潑了全身似的冷靜了下來。固執己見的魯莽讓他先入為主的弱化了每天在身邊笑的溫儒爾雅的萊姆斯變成狼人後的危險性,他并沒有意識到這樣做會害死斯内普和萊姆斯,反而津津有味觀賞着。
西裡斯看我沉默,反而惱怒的黑了臉,他突然暴起掐住我的脖子,犬齒在陰影中泛着寒光:“那你該聽聽鼻涕精醒過來後都說了什麼!他說萊姆斯這種怪物就該被鎖進阿茲卡班,說所有狼人都該被剝皮做成地毯!”
他的指甲陷進我頸側皮膚,暴怒的喘息帶着血腥味,“你以為自己在保護誰?那個天天盤算着告發我們的毒蛇?還是這個随時會撕碎你的...”
“西裡斯!”詹姆的繳械咒撞偏了他的拳頭。牡鹿守護神的光輝填滿房間每個角落,照亮西裡斯臉上扭曲的恨意,也照亮我袖中蓄勢待發的石化咒,詹姆斯将我們分開後我聽到西裡斯不爽的嗔怒:“你根本就不懂,你不知道那個鼻涕精都在背後做什麼惡心人的勾當,他就是個黑巫師,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所以你要借萊姆斯的手殺他?”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空洞得可怕,“然後讓萊姆斯餘生背負殺人的愧疚?這就是你對朋友的愛?”
萊姆斯緊随其後,他聽到了我的話,同樣皺着眉頭看着喘着粗氣,緊緊握着沙發扶手的我,“我知道你沒有那樣想,西裡斯。”
西裡斯灰色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突然扯開衣領,黑色刺青早已經破敗不堪,我隻能依着的辨認出幾個字母。“我每晚都夢見母親用這個咒語。”他指着鎖骨下潰爛的烙印,“她說布萊克家的愛,就是讓敵人死在至親手中。但我沒有,夏洛特,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我們像群被咒語定格的石像。萊姆斯走了過去擁抱西裡斯,後者僵硬的脊背讓我想起被拔掉毒牙的蛇。詹姆修好被撞碎的消失櫃,卻在櫃門開合間露出聖芒戈精神科病房的剪報——某位被狼人咬傷的巫師在月圓夜掐死了妻兒,我仍舊僵在原地,腦内重播着他鎖骨處的疤,說着絕情的話。
“我們需要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