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車邊上，柴譽脫下浸滿水的外套，問：“他們人呢？”

喜之郎說：“還沒回來呢。”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喜之郎憂心忡忡，拖着軟嗒嗒的身體往前爬着，“希望他們沒事吧。”

已知法蘭倫城裡有兩隻高階惡魔，擅長用水，而那坨屍體擅長用蛇毒，想必應該是第三隻高階惡魔。

喜之郎摸摸胸口，自我安慰道：“他們都是大魔法師，肯定會沒事哒。”

再者說了，就算他是高階惡魔，又能怎樣？

柴譽連B級比賽都沒過呢，屬于是沒有頭銜的初級魔法師。

堂堂高階惡魔，被初級魔法師反殺了，簡直招笑。

瑟爾從小皮箱裡拿出一件稍微幹燥的外套，披在柴譽的肩膀上，耳尖一動，說：“濕度下降了。”

柴譽餘光中瞥見他的耳朵，像是貓耳一樣靈活，仿佛沒有硬骨。

帶着求真精神，柴譽擡手摸向瑟爾的耳廓與耳垂，捏了幾下。

軟軟的，手感不錯。

瑟爾歪頭蹭着他的手指，問：“要進去看看嗎？”

柴譽松手，“可以。”

瑟爾的身體向左一偏，似乎是想要挽留他的撫摸。

柴譽轉身，朝着城門走去，“來吧。”

瑟爾略顯失落，“哦。”

瑟爾說得沒錯，空氣中的濕度确實有所下降。

喜之郎托托逐漸成型的身體，能清楚地感受到水分的流失，疑惑問道：“是那些高階惡魔死了嗎？”

越來越幹燥了。

“可能是吧。”

柴譽走向最為潮濕的地方，瑟爾緊貼在他的身上，步調一緻，勻速前進。

柴譽看他一眼，“學我走路呢？”

瑟爾略為無辜地看向他，否認道：“沒有。”

柴譽懶得管他，“沒有就沒有吧。”

瑟爾注視着他的側臉，輕笑一聲。

柴譽沒再理會他，撥開草叢，走到河流邊上。

“你想讓我變回去嗎？”

柴譽頭也不回，“變回去做什麼？”

瑟爾問：“難道你不喜歡它嗎？”

每次變回長毛白貓，柴譽總會把他抱在懷裡，從頭摸到尾巴，左捏右捏。

談不上是刻意之舉，畢竟柴譽常常走神，許多時候，都是無意識地揉捏撫摸。

可能他确實很喜歡那隻長毛白貓吧。

瑟爾的舌尖頂在上颚，想了想，主動後退一步，說：“我可以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