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場面,就有些慘烈了。
兩個滿級大佬在初級場炸魚、霸道橫行,結果怎麼去想都不會好。
輕輕松松地結束了戰鬥,瑟爾扒開法師遺留下的魔法鬥篷,搜羅一番,找到了一隻小巧精緻的玻璃瓶,裡面盛滿了螢火蟲的螢光。
瑟爾将玻璃瓶收進袋中,大緻計算。
他們已經有了十四隻螢火蟲,還差六隻,他們就能完成指标了。
至于尋找出口與第八層,不算難事,走走路的功夫,就當是散步了。
瑟爾環視周圍,問:“再找找嗎?”
柴譽點頭說道:“可以的。”
他們能與聯盟照面,且對方螢火蟲數量極少,說明這一層的寶箱,明顯沒有被人翻過。
兩人肩并着肩,動作略微親密地行走在長梯上,腰間挂着幾隻玻璃瓶,叮鈴作響。
聽着玻璃撞擊的清脆聲音,瑟爾忽然說道:“你喜歡鈴铛嗎?”
“不喜歡。”柴譽說,“我不喜歡一切可以發聲的小東西。”
尤其是鈴铛與珠子滾落的聲音,簡直能把他逼瘋。
瑟爾問:“雨聲都不可以嗎?”
柴譽搖頭,“不可以。安靜,就足夠了。”
關于雨聲與白噪音。
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騙局。
大多數的白噪音會牽扯到下雨和鳥叫,但他聽不了這兩樣東西。
水滴無論是輕緩還是重重地落下,于他來說都是折磨,能從淺睡眠狀态中立刻清醒。
鳥叫純粹是因為那聲音太尖了,聽幾聲頭就疼得厲害。
有些白噪音起初還不錯,但到中間會穿插一些清脆的聲音,他聽不了,會驚醒的。
就像是世界上公認的最有利于專注注意力與睡眠的純音樂,他也聽不了,太清脆了頭疼,太厚重了心煩,怎樣都不得安生。
挺難伺候的。
所以柴譽喜歡周圍絕對安靜,絕對放松,沒有一點點的不舒适。
可惜,營造氛圍很難,讓他保持舒适也很難。
以前高中失眠時,他會背課文催眠,不過很快就有了抗背課文性。
現在倒是好了許多,能吃藥了。
但他依舊失眠,仿佛永遠也好不了。
瑟爾看向他的側臉,若有所思,“好,那我選些安靜的。”
柴譽沉默地看向瑟爾,“安靜的什麼?”
瑟爾顧左右而言他,“比賽結束,你想做什麼?”
柴譽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殺了你。”
瑟爾微微皺眉,竟然開始考慮此事的可行性,“不行,以你我現在的實力,隻有我殺你的份兒,而且你毫無還手之力。”
柴譽懶得說話,“厲害。”
瑟爾笑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知道什麼?”柴譽語氣輕松,仿佛在說些很平常的事情,“這次你打算在哪裡打孔?”
瑟爾挑眉,“你怎麼知道我要穿孔?”
柴譽大言不慚,“本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曲星下凡,卧龍鳳雛,得我者得天下。”
以上都是贊美之詞。
而真實原因其實是他的心思太敏感了。
别人說兩句話,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多想,時常處于此種狀态,感知力自然而然地就上升了。
瑟爾問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無需多問。
瑟爾蹦一個字音兒,他都能順出整個句子。
瑟爾笑容不減,輕輕挑眉點頭道。“你猜對了。”
他湊近了,在柴譽的耳邊低語問道:“你猜,這次是哪裡?”
柴譽看向瑟爾,端詳着他的面容。
憑心而論,長毛白貓的品相,可以說是相當頂級,做貓做人都精彩。
銀白色的一雙眼,由于環境陰暗,瞳孔放大,長長的睫毛像是白桦林,在面頰上投下陰影。
他的唇色卻是不淺,像是白紙上的紅印,尤為顯眼,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長發落至腰間,有些淩亂,恰好擋住了他的幾分眼色,調侃中有認真,認真中有不恭,像是外軟内硬的玩偶。
就連耳朵,都是軟的,一揉一捏,都能變形了,可塑性極高。
柴譽看了幾秒,說:“我想看你戴耳環。”
瑟爾略微睜大眼睛,“耳環?”
柴譽問:“不可以嗎?”
“可以。”瑟爾回味幾秒,“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這大概是柴譽的首次主動要求吧?
瑟爾難掩心中的開心,說:“好,耳環款式,你陪我一起挑。”
聽見逛街,柴譽頭都要炸了,“我不去,你自己去。”
以前他們到處旅遊,到了某個城市,瑪爾巴斯和拉斐爾就會開啟瘋狂買買買模式。
她們負責買,其他人專門負責把東西裝進馬車裡,行徑相當可恥無賴。
柴譽都快被她們整怕了。
“為什麼?”瑟爾問,“難道你不想看我戴耳環嗎?”
柴譽說:“回家再看。”
瑟爾忽而一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