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對耳環沒有興趣,但柴譽說了,他也沒有拒絕的必要,索性就随他去吧。
兩人談談笑笑,繼續向前走,無人打擾,歲月靜好。
但蜂鳥監視器前,幾位考官的表情都有些不太歲月靜好了。
最先爆發的是尤裡,一錘桌子,桌子hp-1,他震聲問道:“這對嗎!”
已經見識過他們面闆的瑪蒂爾達很是無所謂地說道:“怎麼不對啦?人家就是強啊。”
他指指監視屏幕裡的瑟爾,“你看看他,沒有魔杖,沒有詠唱,魔法技能從天上來。”
他又轉向柴譽,啧啧兩聲,“再看看他,是真不怕死啊,徒手捏死毒蛇,是個狠人兒啊。”
說完,他總結道:“所以,你說對不對?”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尤裡抓抓頭發,“我的意思是,他們的魔法水平早已超過B級了,至少得有S級了。”
瑪蒂爾達喝着小甜水,“所以?”
“所以。”尤裡疲倦地放下了雙手,“他們為什麼要來參加B級比賽?”
聞言,正在收拾錄屏資料的維拉擡起頭來,說:“可能是因為霍爾特教授吧。”
她是霍爾特的學生,理應喊他教授。
談起霍爾特,維拉有些沮喪,“也許是為了證明學生的實力吧……也或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教學能力。”
向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人證明,哪怕離了帝國魔法學院,他也是最好的魔法教授。
尤裡頭更大了,“我甯願他是閑得沒事兒,吃完了飯,就過來參加個B級比賽溜達溜達,權當是消食了。”
維拉歎氣,“能過不就好了?”
麥昆插口說道:“關鍵是,過不了啊。就憑他倆見誰殺誰的調調,你覺得哪個考生能活到最後?能湊滿二十個嗎?”
以前存留下來的考生衆多,足足有三四十人,隻需定位蜂鳥評分值最高的二十位,B級比賽就算是結束了。
但是現在,還剩下多少考生?
這其中裡,還能有多少考生能活到最後?
尤裡深深皺眉,“我就是在擔心這個問題……”
維拉咬着下唇,猶豫不決地問道:“那要不,再改規則?”
尤裡想了想,擺了擺手,“改吧,就加一條,無論生死,按照積分排位。”
維拉點頭說道:“好的。”
“哎,不怪我們。”瑪蒂爾達悠悠吐氣,“這兩位魔法師,一個會飛,一個不用吟唱,太超模了,比賽規則什麼的,都是他們的問題。”
麥昆撓撓頭皮,“會飛。”
他轉了一圈脖子,茫然問道:“沒有魔杖,沒有掃帚,沒有飛毯,他能飛嗎?”
“誰知道呢,反正他飛了。”瑪蒂爾達說,“可能是什麼雜交種吧,人類與精靈交織結合,誕下來的産物。”
麥昆咂摸幾秒,“那也不對啊,半精靈,會飛嗎?會飛得這麼穩當嗎?還能載人?”
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瑪蒂爾達聳聳肩膀,“新品種吧。”
蛐蛐過後,什麼結果都沒能得出來,于是考官看向屏幕,繼續監考。
在他們閑聊的時間裡,柴譽與瑟爾已經往前走了許久,即将抵達第五層的入口。
第五層場景布置簡單,是一盤棋局,而且還是殘局,像是國際象棋。
題目不算太難,柴譽剛好和姥爺玩過一段時間的國際象棋,故而解決起來,十分容易輕松。
走下階梯,瑟爾心情輕松,“你還會下象棋啊。”
“以前學過,隻會一點。”柴譽說,“有人教過。”
說是教,不如說是老人在逗小孩玩。
姥爺雖然少言少語,但心思賊多,尤其是對柴譽,小心思多得能沖天了。
下一盤棋,都能把東海放出去了,可見難度能有多低。
防水歸防水,偏偏老人就是愛逗小孩,經常下錯棋,讓小孩多少有些自信心。
想到姥爺,柴譽不自覺輕笑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都快忘了。”
姥爺不僅教他象棋,還教書法、圍棋。
姥爺是知青,但因家中事事,逐漸回到農村,當了村小的語文老師。
熟悉姥爺的人,都說他是儒雅随和,不易動怒,很好相處,是個很好的人。
瑟爾看着他的表情,從淡然到舒展,心中一動,知道那是或許對柴譽來說,十分寶貴的日子,便沒再多說,走向第六層。
他希望他能融入柴譽的生活之中。
并紮根于此。
瑟爾悄悄看向柴譽,默不作聲地往他在的方向靠了一靠。
柴譽沒有反應。
瑟爾不由得輕笑。
既然柴譽不說,那他就當是默認了吧。
身邊,柴譽不是瞎子,也不是機器人,自然能感覺到瑟爾莫名好起來的心情。
雖然不知道這隻傻貓又在樂些什麼,但他不想在意,随他去吧。
走到一處廢棄的宮殿大廳裡,瑟爾尋找寶箱,柴譽往前看着,忽然,身後響起了一聲:
“柴譽?”
柴譽應聲轉身,就見一名身穿魔法長袍的黑毛魔法師,正快步走向他。
直到站在柴譽的跟前,柴譽才認出來人,他會議幾秒,“左珩?”
左珩走到漏光處,淩亂的黑毛下,雙眼含滿笑意,“對呀,是我。不過,我現在的名字是哈珀。”
柴譽點頭道:“哈珀。”
聽見身後的動靜,瑟爾的耳朵敏銳地抖了抖,立馬放下寶箱,走到柴譽身邊,問:“他是誰?”
柴譽說:“我的大學舍友。”
也是那位、出席他的葬禮、悼念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