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安區區局,二樓小會議室。
齊隊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噴着煙說道:“關于這起案子,大家怎麼看?”
老何四十出頭,濃眉大眼國字臉,全名何振業。
他說道:“我覺得,大明星這是被盯上了,但賊人和爆炸案的兇手不是同一個。”
老陳、老王、李巍一起點頭,對他的判斷表示同意。
齊隊朝老吳擡了擡下巴:“你覺得呢?”
老吳叫吳青,九五後,身材不高,長相一般,但記憶力好,腦子靈活,齊隊很倚重他。
就是有點謝頂,長得有點着急,喜歡養生,大家便戲稱他老吳。
他吐出嘴裡的茶葉沫子,“我覺得沒那麼簡單,有句話說的好,‘看似随意,其實用心良苦’。”
齊隊欣慰地彈了彈煙灰,又問坐在後面的小新人蕭虞:“你怎麼看?”
蕭虞臉色發灰,眼袋烏青,目光渙散,仿佛神遊天外,李巍扒拉他一下,他才猛然驚醒。
“我?”他顯然毫無準備,“我,我覺得齊隊說的對?”
“我還什麼都沒說,怎麼就對了呢?”齊隊的臉又拉長了,“你是怎麼回事,還想不想過試用期?”
蕭虞徹底清醒了,趕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齊隊對不起,我家裡有點事,昨晚一宿沒睡,剛才溜号了,下次一定注意。”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着齊隊。
齊隊蹙着眉頭,伸出手,上下點了點,不耐道:“一天天就你事兒多,坐,快坐下吧。”
蕭虞舒展了秀氣的眉眼,如釋重負地坐了下去。
“一個兩個的不省心。”齊隊嘟囔一句,又問小許,“你也說說。”
許文柏年紀不大,但性子沉靜,說話不徐不疾有條不紊:“在感覺上,盜竊案和爆炸案應該有關聯,但找不到證據支撐,我還是傾向于兩個案子各自獨立。”
齊隊歎息一聲:“炸藥是自制的,線索有限,盜竊案也打不開缺口,節目卻還要錄下去,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大家趕緊琢磨琢磨,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老吳放下茶杯:“你們說,兩樁盜竊案接連發生,是不是楚流遠的手裡握着某人的的把柄?”
齊隊道:“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讓檀錦繼續跟着楚流遠。”
“我就說嘛。”李巍釋然了,“那讓檀錦問問他?”
“如果楚流遠肯說,案子就有進展了。”說到這裡,齊隊頓了頓,“也行,你跟她聯系一下,讓她側面打聽打聽,但要把握好度,絕不能私下展開行動,明白嗎?”
沒有搜查證,一旦私下行動,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背鍋俠。
李巍保證道:“齊隊放心,那丫頭不是亂來的人。”
齊隊瞥一眼蕭虞,輕嗤了一聲。
蕭虞挺了挺胸脯,“請齊隊放心,我肯定不會亂來。”
齊隊臉色稍霁,側過身子,目光挪到了玻璃闆上,“現在,兩名安裝監控的工作人員基本上解除了嫌疑,宮毓嘉不在本地,沒有作案時間,監控中的嫌疑人在商場中消失了,隻有炸藥的來源還有一線生機,接下來,大家多跑跑煙花廠和礦山,看看有沒有線索。”
“是!”
“好。”
衆人亂七八糟地應下了。
齊隊把煙頭撚在煙灰缸裡,起身道:“到這吧,散會。”
待前輩們出去了,蕭虞快步跟上李巍,小聲道:“李哥,很難從□□上找到缺口吧。”
“誰說不是呢?”李巍苦笑,“兇手自制的炸藥,從準備到實施,時間跨度肯定不小,交通如此發達,國内那麼多煙花廠,想從這裡打開缺口确實很難。但是沒法子,齊隊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明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蕭虞若有所思,“如果是連環殺人案的話……”
“嘿,嘿,嘿!”李巍急忙打斷他的話,“big膽,臭小子說什麼胡話呢?”
“我錯了我錯了。”蕭虞擡手在嘴上拍了一巴掌,屁颠屁颠地跑走了,“李哥,晚上一起喝一杯哈。”
“這小兔崽子。”李巍失笑,“簡直滑不留手,比小檀世故多了。”
……
挂斷李巍的電話後,檀錦的心裡不但安穩不少,還隐隐地有了幾分興奮,隻要不是齊隊故意刁難,隻要活兒幹,一切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