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寺内。
“公子,你為何不趁她昏迷着強要了她?”
“你不懂,這美人啊,就得醒着掙紮着才有趣味,若是昏迷着反而沒了趣味。”
歡宜迷迷瞪瞪地睜開眼,身體卻還軟着,她努力回想。
自己是來靜安寺燒香躲清淨的,卻發現自己的湖筆沒帶來。
然後被?
好像不記得了。
“美人兒,醒了?”
一穿着白玉錦緞的公子哥走進來,他面容白淨,像是個翩翩公子。
但他不是。
馬光将歡宜口中的棉布拿出來,慢慢地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問道:“有哪裡疼?”
歡宜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問道:“你是誰?我告訴你,我可是縣令的妹妹,你若是在他的地盤對我做什麼,我兄長絕對不會放過你。”
“好啊。”馬光不以為意,“那就讓他不要放過我好了。”
他慢慢地勾着歡宜的下巴,就要湊上去。
“等一下!”歡宜急中生智,說道,“你這樣綁着我,怕是也玩不好吧,不如你松開我,我們玩點别的。”
“大家閨秀也懂得閨房樂趣嗎?”
歡宜笑道:“自然,我日後總歸是要嫁人的,懂得這些也好籠絡住丈夫的心啊。”
馬光心道,這位大家閨秀也不似許士林說的那般剛烈啊。
馬光去給歡宜解綁,心思急切,沒發現她手上握着的是什麼。
歡宜朝裙邊努努嘴,說道:“撕一片布下來,捂住你的眼睛。”
馬光賊目鼠眼地問道:“為何不用你的肚兜?”
歡宜忍着惡心,故作媚态,小聲伏在他耳邊道:“那可是獎勵。”
“好好好,獎勵好啊。”
馬光立刻捂上自己的眼睛,歡宜從自己的裙邊又撕了一片布條,在馬光抓上自己時,立刻捂住他的嘴,還問道:“結實嗎?”
馬光支支吾吾說不來話時,歡宜看準他的脖子,拿起袖箭朝着他的脖子就是一箭。
這是雲初送給她的,輕巧易上手,而且上面抹了迷藥,即使不能一次就殺死别人也至少會讓他喪失行動能力。
歡宜害怕外邊還有别人,一邊将馬光擡上床,一邊叫着“唉呀,别過來呀”。
門外。
“咱們公子玩得歡是常态,沒想到那大家閨秀玩得也如此花?”
“唉,咱們公子怎麼不出聲了?”
“大概是玩些新花樣,放心吧,那女子柔弱的很,逃不過公子的手掌心。”
而在他們口中柔弱的女子正小心地打開窗戶,直接翻窗逃掉了。
外面是寺廟的後山林,她記性不錯,能順着路往回走。
歡宜害怕,眼淚逐漸湧上眼眶。
這靜安寺到底是個什麼塞着豺狼虎豹的地方?
她害怕,靜安寺的和尚和要侵犯她的男子有勾結。
但她更害怕,是自己的兄長和那男子有勾結。
亦或者兩者都有。
歡宜抹去眼淚,狼狽地往前走。
“歡宜!”
“許歡宜!”
“小姐!”
幾道聲音回蕩在樹林間,歡宜立馬就聽出來了,是畫意和雲初。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歡宜哽咽,随後像是山洪般地流着淚,聲音軟塌下來,“我在這裡,嗚嗚嗚嗚嗚……”
“小姐!”
畫意看見歡宜,立馬撲上去,忙檢查她的身體,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放心,我沒事。”歡宜邊哭邊安慰畫意。
“你作何打算?”雲初問道,“現在陪你縣衙,亦或者先去抓了那些人?”
“不可以!”歡宜深呼吸幾次,強迫自己冷靜,道,“若是兄長和娘知道這件事,定會将我嫁給他的。”
這幾日,兄長和娘一直明裡暗裡的讓自己趕緊找個人嫁出去,直到三日前,畫意也被娘趕着嫁出去,她才不樂意道:“嫁人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待在家裡一輩子。”
沒想到今日來躲個清淨就能遇上這等事。
歡宜道:“唐姑娘,你将我送回許家吧,什麼也不要提,就當今日無事發生。”
畫意不準:“小姐,你受了這天大的委屈,就該讓老夫人和公子為你做主。”
歡宜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該怎麼告訴畫意,也許最想害她的恰好是她的家人。
“好。”雲初看出來歡宜的異常,也隐隐猜出來一些,她道,“我在來的路上,看見了你家馬車的腳印。”
許家的馬去年折過一條腿,雖然治好了但還是一瘸一拐的,很容易辨認出來。
畫意不明所以:“不對啊,我們今日來沒坐家裡的馬車,是走過來的,小姐說這樣才顯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