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這是在何處發現的?勞煩嬸子帶我去看看。”
小孩的娘是村裡有名的勞嬸子,識得的也才最多,也是頂勤快的。
勞嬸是育兒堂的人,知道雲初是管事的人,便多了幾分客氣:“無事無事。”
到了那處,雲初才知道為何沈元策那麼急切找到土豆。
無人照看,雨露又少,竟也能生出不少。
雲初挖了一些帶回去,當晚炒了菜。
沒有油,沒有鹽,沒什麼味道,但是對處于旱災的百姓來說,簡直是珍馐。
“唐大小姐,這堆又是什麼啊?”南竹看着幾近黑乎乎的土豆,嫌棄道。
雲初沒說話,一味地吃。
南竹見雲初沒理他,聳聳肩去廚房裡找吃的。
當看見那堆黃色的皮時,他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喊道:“你你你你吃的是什麼?”
雲初給自己把了脈,見脈象平穩,才緩緩道:“就是勞嬸說的有毒的東西。”
南竹吓得趕緊砸着雲初的後背,喊道:“你不要命了?!趕緊吐出來!”
雲初剛吃完飯,被南竹一折騰,硬生生地吐出一點。
外邊的人聽見南竹的大喊大叫,進屋又看見雲初臉色不好地在吐,頓時吓得沒魂了。
裴衍率先跑到雲初身邊,去探她的呼吸,卻被雲初握住手,說道:“讓南竹停手,别打了,我沒事。”
阿序遞給雲初溫水,雲初才解釋道:“此物本無毒,隻是發芽才會有毒,雖不是劇毒,但是吃多了也會死人的。”
她猜,約莫是當時食物太少了,發現此物的百姓一次性吃太多了,才會導緻死亡。
雲初笑道:“此物一畝可産一二千斤,若能種它,就不用擔心百姓忍饑挨餓了。”
“阿序,你将此物交給許小姐,再講我說的話複述給她。”
阿序:“好的,不過,它是什麼東西啊?”
“它呀——”
雲初笑開顔,頗為朝氣蓬勃,“土豆!”
*
雖說沈元策曾與她說過,無芽的土豆無毒,但為了安全,她還是試毒了三天。
不過還得偷偷的。
阿序總能發現她吃土豆,便也想與她一起試毒。
雲初自然不能讓阿序冒險,但也耐不住阿序軟磨硬泡,便隻能表面答應他,背地裡偷偷尋個地方試毒。
是夜。
身後出現異響,雲初身體比腦子快,拔下簪子直戳向身後人的脖子處。
偏偏那人不躲。
雲散月明,雲初看清了那人的模樣,疑惑道:“裴衍,你來做什麼?”
裴衍上前一步,碰上了雲初手裡的簪子,雲初忙将簪子往後挪了挪,驚訝地看着裴衍。
裴衍定定地看着雲初,問道:“你躲什麼?”
雲初想要直接将簪子收回來藏于發間,卻被裴衍拽住胳膊。
她不是掙脫不得。
以她的武功,她能輕而易舉地将裴衍打趴在地上。
但是裴衍現在就像——男鬼一樣纏着她。
裴衍:“你會醫術,會武功。”
雲初:我知道,你不用誇贊我。
裴衍繼續道:“你會憐憫弱者,同情女子。”
雲初:有問題嗎?
裴衍:“你會在下棋時摩挲棋盤,會在關門時擋一下以防打擾到别人,會把東西做的很難以下咽……”
雲初:君有疾否?
“松開。”雲初的右手被裴衍握着,她便用左手攥着裴衍,想讓他松開手。
平常人早就疼得松開手了。
可裴衍似乎是感覺不到一樣,他将積攢多日的疑惑,連同這一年的思念,怨恨一同傾瀉而出:“雲初,是你嗎?”
他想她,幾乎到了病态的地步,他甚至有時候怨她,為什麼當初不一刀殺了他,這樣他也不至于這麼痛苦。
“不是。”
雲初曾想過,自己與裴衍好歹是多年好友,萬一被他認出來怎麼辦?
“那位妖後早就死了不是嗎?死人怎麼會活生生地站在裴大人面前呢。”
雲初知道,裴衍是不信神鬼之事的,他又怎麼相信自己重生在原主身上這樣荒唐的事呢。
“她不是妖後。”
裴衍一字一頓,話到嘴邊,卻又隻剩下這一句,“你沒資格說她。”
雲初不肯退讓:“大人與那位皇後娘娘又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