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輕輕吻在衣服上。
女兒,别怪娘狠心。
娘服用落胎藥,将你殺死,是為你好。
娘不願你成為傀儡,不願你為那人利用,你快快投胎,生在一戶好人家。
也許,來生,你會活在阿姐說的那種世界上。
為娘盼望着,你能自由,平安,幸福地度過你的一生。
*
雲初想要取得沈元策的信任,就必須成為他最忠誠的下屬。
雲初原以為,之前沈元策打算将自己這個身懷美人心接進宮,是因為他有什麼特殊的事情要交給自己做。
可進宮後,一連幾天,沈元策都并未找自己。
難道是自己之前引起他的懷疑了?
雲初照例去為雲婉把脈,被太監攔在外面:“陛下正在裡面,唐姑娘還是等會吧。”
雲初自然不會硬闖,她隻盯着太監的臉看了好一會,搖搖頭,再歎口氣。
這一頓操作把太監弄的心裡直發毛:“姑娘可是有什麼要與奴才說?”
雲初“嘶”了一聲:“你的臉色,怕是……”
太監咽了口口水:“怎樣?”
雲初:“怕是活不長了。”
太監吓得腿軟,雲初扶住太監道:“公公,你怎麼了?”
太監知道雲初醫術高超,當時就是雲初救回的皇後娘娘,連太醫院的人都連連稱奇,他結巴道:“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雲初:“自然,你是不是最近腿上發軟,身體乏累,口幹舌燥?”
“對對對。”太監道。
雲初點頭:“那便是了,這可是絕症,自古沒幾個人能治好。”
“求姑娘救命。”太監臉色發白,道,“奴才還不想死。”
雲初道:“治病是不難,隻是這吃藥的原材料有些難取。”
太監是跟随沈元策較久的人,自然有些錢财傍身:“姑娘隻管說,多少錢,奴才都尋的來。”
“倒不用花錢。”雲初道,“隻是需要陛下用過的貼身物什,裡衣,被褥什麼的。你這病是陰氣太重,須得龍體的陽氣壓一壓。”
太監左右一瞧,壓低聲音道:“若這麼做,奴才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公公,可要想好了,你這病難治,若是不按我的方法怕是一輩子都治不好。”雲初道,“再者說了,陛下的貼身物什,也不必是裡衣,茶碗茶杯也可以。拿刀茶碗以後,接杯正午時的井水,燒的滾燙,服下去便好。”
太監伺候沈元策用茶,這些東西還是能拿到的,況且沈元策多疑,茶碗隻用一天,第二天便換新的,丢了或被旁人用了也無妨。
太監瞧了眼雲初,暗下思量一會,便道:“姑娘,此事不可往外說。”
“我定不說。”雲初道,“隻是我初來乍到,陛下對我是個什麼看法我也不知,還往公公在陛下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幾句。”
太監:“那是自然。”
沈元策回到殿内,暗衛出現:
“陛下,春江縣三百女童皆接到京城,白縣六百……瞿縣十三。”
沈元策敲着桌子:“為何瞿縣如此少?”
暗衛:“陛下贖罪,那瞿縣縣令将瞿縣管的極為嚴格,所有人都得每日報備,因此不好下手。”
沈元策沉聲道:“你辦事不力,下去領罰。”
沈元策口中的刑罰甚為變态,怕蛇的人扔進蛇屋,怕疼的淩遲卻不處死,怕死的人灌毒藥瀕死時再救回來。
眼前這個暗衛怕黑,沈元策便将人釘在棺材裡,隻留幾個洞讓他喘氣,三日後再将人放出來。
想到之後的處罰,暗衛不由得一抖,但還是強撐着去領罰。
沈元策揉了揉眉心,想喝口茶,卻發現自己手中的杯子居然換了個新的。
調查發現,居然是身邊的太監私藏了他剛用完的茶碗。
沈元策親自将太監打了個半死,血越多,他越興奮。
不知何時,他已适應了這個世界,并完全融入。
這種掌握他人命運的感覺,能讓他忘記過去的所有屈辱。
太監将死之時,沈元策才開始了詢問:“為何要藏我茶碗。”
太監奄奄一息:“陛下,奴才……隻是想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