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春聽得一臉迷糊。
小夥計一臉豔羨,接着道:“那位公子說,在您房間窗口的第二塊木闆下,給您放了件禮物,保準您喜歡!”
禮物?
夥計走後,林映春将盒子放下,走到窗邊,用力踩了踩他說的那塊闆子,實心的!
這人,怎麼讓人專門回來騙她不成?
突然,她靈光一閃,陸嶽說的會不會是皇子朗的房間,那顆解藥的位置?
是了,昨兒晚上,她要陸嶽答應她一件事,就是将那解藥換掉,沒想到陸嶽做不成,還得由她自己來!
真是聰明,知道今夜是個好時機,讓人傳話回來。
林映春喜滋滋取出夥計送來的點心,一口一口慢慢吃着,生生等到夜深人靜,鑽進了皇子朗的房間。
窗戶,第二塊木闆下。
林映春敲敲地闆,跟自己房内的聲音不一樣,空心的,有戲!
不大一會,兩個完整的盒子讓林映春從地闆下面拿出來。
打開一看,一個盒子裡兩顆紅色藥丸,另一個盒子裡一顆黑色藥丸,雖然都标記着功效,可林映春還是傻眼了,怎麼這麼多藥?
知道了藥丸的樣子,林映春急忙将他們放回原位,再到自己房裡拿朱砂将提前準備好的保健藥丸染色。
很快,當林映春再次從皇子朗的房間出來時,懷裡已然揣了三顆真藥丸,而那假藥,正躺在盒子裡在木闆下呼呼睡大覺。
當夜,陸嶽後半夜才回到客棧,皇子朗卻沒跟着他一起。
林映春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回來,是以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陸嶽滿身酒氣,眼神卻很清亮:“我怎麼不能回來,我向來潔身自好。”
林映春滿臉困意,倒沒反駁,從陸嶽那裡得知,皇子朗一直纏着那位霜霜姑娘,不禁笑出聲。
陸嶽想起今晚讓人傳話的事:“解藥拿到了嗎?”
林映春點頭,起身點起燈,将藥丸拿給陸嶽看。
還是亮一些方便。
“不過我還沒吃,你說他怎麼會有這麼多藥?”林映春取出一顆紅色藥丸。
“上次我跟着他去城外,和别人交換的。”至于那人是他爹的事,陸嶽沒好意思說。
紅色是解藥,黑色是蠱,眼下有陸嶽在場,林映春毫不猶豫吃下,陸嶽擡起的手都沒來得及攔。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林映春搖頭,什麼感覺都沒有。
陸嶽奇怪道:“怎麼會?當初那杯酒反應那麼大,怎麼解藥反而沒感覺。”
他拉過林映春對着坐下,兩人就這麼看着對方,邊說話邊等,兩柱香過後,還真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映春:“奇怪!不會這藥沒效果吧?”
陸嶽皺眉:“無礙,再過幾日皇子朗會再給我一顆緩解蠱蟲的藥,屆時,你先不要服用,看看是否會發作,便知這藥有沒有用。”
沒辦法,也隻能這樣了。
這樣折騰一番,林映春半點困意都沒了,挑着燈芯,看它炸火花。
陸嶽看她無聊,突然道:“我今夜打聽到一件事。”
林映春來了精神:“什麼事?說來聽聽。”
“原來霜霜長得像皇子朗那位早逝的未婚妻。”陸嶽神秘兮兮地開口。
林映春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他冒着暴露的風險依然留在京城,真是個“癡情人”。
不過好在霜霜姑娘是怡紅樓清流中的頭牌,身邊護衛不少,且有陸嶽在京城中的勢力保護,皇子朗一時不敢動她。
陸嶽:“今日午時,你可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了?”要不然為什麼一直暗示他讓霜霜同意與皇子朗一起采荷。
林映春狐狸眼一轉,靈動而狡猾,但又想到什麼,有些喪氣:“确實有個好主意,不過那會我有點草率,你看——”
從皇子朗房裡拿來的黑色藥丸乖乖巧巧地站在林映春掌心。
陸嶽用兩根手指捏起:“你是想把它下到皇子朗的身體裡,又怕藥效太嚴重,會被發現?”
林映春感歎:“聰明!可惜,若他有什麼意外,明日你我的嫌疑最重,所以……”
“所以你就放心下吧!”陸嶽将藥丸放回林映春手心,并合上她四指,“這藥一個月後才會發作,等到那時,他再怎麼樣也想不到會是我們做的。”
林映春狐疑地瞅着他:“可是,那日喝完酒一個時辰我就疼痛難忍,難道說這兩顆藥不一樣……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嶽想起那日在城外見到他爹的場景,聲音沉悶:“也是那日在城外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