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淵也頭次覺得他機械臂張揚舞爪的伸着做飯的樣子有點滑稽的可愛。
等粥熟的時間他回了書房,交代好了阿魯粥好了送上去。
“知道了,需要喂你嘴裡嗎?”
“……?”
好詭異的對話風格,不太對勁,但是于淵又實在說不出來哪裡不合理,隻是皺了皺眉上樓去了。
當打開監控看到“于淵”正在吃早飯,眼底的烏青,于淵就知道他肯定沒睡好。
“于淵,怎麼說謊?”
“啊?”
“你看起來睡得很不好。”
于淵沒有責怪的意思,聲音帶着的笑意,倒是像長輩對後輩的包容。
“隻是這床不太習慣吧,”他頓了頓,擡頭看了攝像頭一眼“适應幾天就好了。”
嗯,他不是很想說自己不适應訓練室的夜晚,沒什麼别的原因,就是不想。
“休息不好,高強度的訓練對身體也會有影響。”于淵看出來他的局促,倒真和以前被父親他老人家發現自己偷偷熬夜時差不多,“别緊張,最近訓練推遲一些,等你适應了再恢複正常時間。”
“于淵”覺得不太好,“沒關......”但于淵沒讓他把拒絕說出口。
“要是傷了身體,對你,對聯盟都是損失,别在這種時候逞強。”語氣嚴肅了幾分,沒讓“于淵”再有推辭的餘地。
早飯後于淵又給了他半個小時修整,這個時間,粥也好了。
“粥好了。”
“辛苦。”
“不辛苦,命苦,大早上還給你熬粥,”
“你是怎麼回事,還學會嘴貧了。”于淵皺了皺眉,這語氣實在熟悉,怎麼和蕭浔那貨一樣。
阿魯的電子屏上的眼睛甚至還翻了個白眼。
“話多,吃你的。”
“得了,你出去吧,和蕭浔那死出一個德行。”
“于淵”無事可做,當然就聽着老師和那個阿魯鬥嘴,還挺意思的?
今天的訓練内容要加上一點技巧指導。
于淵吃粥吃的慢,一邊吃一邊指導他的動作。
“出拳别急,找好角度減小對指關節的沖擊。”
“于淵”其實不解,用指關節攻擊當然能造成的疼痛和損傷更大,最大的犧牲不過是關節受點傷,打中要害可以一擊斃命,訓練時面對的是沙包,一般的軍事格鬥訓練都會要求養成關節攻擊要害的習慣,他依稀記得以前的老師也這麼教他。
但是老師讓他避開,“為什麼?”
他想不通,也就問了。
于淵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别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剛好吃完最後一口,擦了擦嘴,”這次躺了三個月還沒長記性?”之前自己習慣了那樣出拳沒什麼,現在病一場,老是承受攻擊的指關節倒是開始時不時疼起來。
反正上戰場時候沒有用拳的機會,現在教不過也是為了日常特殊情況應急,順便鍛煉一下手臂肌肉力量。
以後揮刀要用的力氣可比出拳大。
“于淵”點頭,照着于淵說的做,沙包不算硬,但也實在說不上軟,饒是“于淵”這樣皮糙肉厚,打了快一個小時手也紅了。
“休息十分鐘。”于淵趁着這十分鐘看了一份軍部秘書長今早上發來的文件。
他現在的眼睛實在受不了長時間盯着光腦屏看密密麻麻的字,所以一發來就自動打印在牛皮紙上了。
至于為什麼是牛皮紙,因為這個看着眼睛不難受,白紙黑字看久了照樣眼睛疼。
但要是别人看見于淵現在的生活方式可能都得感歎一句好複古。
畢竟真的,已經很久沒人用鑰匙開房門還用牛皮紙看文件了。
午飯時間“于淵”問他,“老師,你下午還開會嗎?”
“怎麼了?”
“就問問,一個人練容易做錯。”
于淵看得出來,其實他就是覺得一個人在這個全封閉的訓練室裡練會覺得不舒服,可能是因為太安靜了。
“我沒有會,今天的行程安排主要是當你的老師。”于淵笑着回他,笑裡還夾雜幾聲輕輕的咳嗽,“好好吃午飯吧。以後我有别的行程會提前通知你。”
“好。”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是體能恢複訓練,技巧聯系文化知識複盤,練字。
枯燥,重複,但又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