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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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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必要等我,所有該說的,我都和你說清楚了。”一邊說,林西月一邊把手伸到了褲子口袋裡,把那個電擊筆攥在了手中。

葛世傑笑得陰氣森森:“沒什麼好說的嗎?爸爸怎麼死的,到底是不是你和你那個媽把他推進了井裡,到現在還是個迷!還有,你快二十歲了,不回去和我結婚嗎?你可是簽過協議的,姐姐。”

林西月看了看自己後面,有意識地往燈光明亮的電梯口走。

她拖延着時間,盡量緩和着聲線說:“那是你們逼我簽的。一方以脅迫手段訂立的合同,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我不可能和你回去,更不會嫁給你。至于葛善财的死,雲城警方都已經結案了,他是酒後失足。”

“還在狡辯!”葛世傑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大力揮動着手裡的彈簧刀,奮力吼出一句:“你這麼漂亮,這麼會說話,男人見了你都喜歡,誰知道你怎麼蒙蔽了他們!是不是失足,隻有你和你媽媽清楚!”

頭頂的監控探頭閃爍着紅光,安全通道的指示燈徒勞地亮着,像一把幽森的鬼火。

沒有路了。

林西月的後背抵上了冰涼的牆面。

脖子上有小股的冷汗流下來,浸濕了她的白T恤,刀刃上的冷光離她越來越近,發軟的膝蓋不足以支撐着她站立,隻能将身體緊緊地貼在牆壁上。

注意到林西月右手蜷曲,像緊握着什麼東西,葛世傑上去就掐住了她的手腕,叫她不能動彈。

他雖然瘦,但一個成年男性的力氣仍要大她許多倍,林西月毫無反抗之力,甚至來不及摁下按鈕,眼睜睜看着電擊筆掉在了地上。

憤怒之下,葛世傑的刀猛然抵上她的脖子:“還準備了這個來對付我,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啊。我告訴你,今天要麼你識相點,自己跟我走,要麼你就死在這裡。我爛命一條,無所謂的。”

有鋒利的痛感傳來,林西月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割破了,溫熱的血正在往下滴,順着脖頸流進她胸口,但她無暇顧及。

她腦中閃過很多對策和辦法。

西月快速地對比着優劣,不斷地考慮是先穩住他,讓他把刀放下,還是趁他不注意,忽然擡腿踹他一腳,趕緊逃脫,然後報警。

葛世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一看她的眼珠子烏溜溜地在轉就知道,她又要耍花招。

他這個姐姐最會哄騙人了。

葛世傑把刀又抵進去了一點,兇惡地說:“你不要再玩什麼......”

“叮。”

電梯抵達的一聲輕響,撕破了這份死寂的絕望。

門一開,鄭雲州一秒都沒猶豫,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腳,猛地将葛世傑踢翻在地。

緊接着,他身後的幾個壯漢保镖撲上去奪下他手裡的刀,迅速将他制伏。

周圍亂糟糟一團,林西月捂着胸口,頹然地從牆上滑脫下來,喉嚨像被誰的手死死扼住,她一個音節也發不出,隻有對死亡的恐懼,逼迫着眼淚生理性地從眼眶裡流下來。

她閉了閉眼,剛才因為緊張險些窒息,現在危機解除,西月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感受着心髒劇烈的跳動。

又一次。

她又一次幸運地被救了。

隻不過這一次救她的是鄭雲州。

一個看起來脾氣很差,相當難溝通的男人。

鄭雲州吩咐保安說:“把他摁住了,這段監控也調出來,一起送公安局。”

他回過頭,空無一物的牆角裡,瑟縮着一個臉色蒼白的林西月,她蜷成一團,後背弓起,身體仍處于危險境遇下的防禦狀态,眼睑上挂着一顆淚,像是随時都要受不住力,滾落下來。

鄭雲州走過去,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肩:“沒事了。”

西月咬着唇,強忍着不叫自己哭出聲來,用袖子抹了抹下巴上的淚。

她不安地睜着眼,連道謝都不知道如何說。

鄭雲州的視線往下,一團淩亂的血污在她胸口的衣料上彌漫,像打翻的琺琅彩料,在白衣上繪出了一朵大紅的、冶豔的花。

他皺着眉,用兩根手指輕擡起她的下巴,微微側頭,看向她的傷口。

鄭雲州檢查了一遍,他說:“劃得不是很深,最好去包紮一下,免得感染發炎。”

她黑亮的眼眸擡起,疑惑而警惕地看着鄭雲州,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樣。

“聽見了嗎?你現在要做的是站起來,去處理傷口。”鄭雲州又重複了一遍。

他完全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語氣也冷得像發号施令。

林西月回過神,仍感激地朝他點點頭。

她用手撐着地面,細白的手腕幅度劇烈地抖着,可能吓得太狠了,她怎麼都使不上勁,努力了半天,也沒能靠自己站起來。

明亮的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歪歪斜斜,看上去柔弱又無助。

這時一輛車開進來,輪胎與地面發出幾道尖銳的摩擦,都讓林西月驚恐地睜大了眼。

吓成這樣了,就算她能從這裡走的出去,估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還談什麼找醫生包紮?

鄭雲州啧了聲,他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林西月的身上裹住她,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林西月還發着抖,忽然就被一陣清冽的氣味包圍,接着身體懸空,擡頭時,正對上鄭雲州那雙深潭般的眼睛。

冷歸冷,但他的語氣比往日溫柔多了,大約是可憐她。

鄭雲州簡短地說明了一下:“我帶你去醫院,這樣更快。”

“嗯。”靠着他西裝襯裡上的一點溫度,林西月才能勉強開口,破碎的聲線混雜着血腥氣,“謝謝鄭總。”

鄭雲州風輕雲淡地應她:“在我這裡出的事,我責無旁貸。”

但此時此刻,林西月根本沒有力氣拒絕,也沒回話。

她才十九歲,身體裡住的那顆心不是鐵打的,刀架脖子上也能不害怕。

正相反,林西月害怕,怕得要死。

她怕自己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沒命了。

她讀了這麼多年書,為有一天能昂首挺胸地活着,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像一彎從山澗裡淌出的溪水,一往無前地奔着大江大河去,還沒來得及享受過一天人生,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如果她死了,小灏要怎麼辦,誰來照顧他?

林西月把臉貼向鄭雲州胸口,明知這不是她能停留的地方,在這個劫後餘生的惶恐時刻,還是忍不住靠了上去。

她很輕,綿軟地依偎在他胸前,身體細微地抖着,喘息急促不定。

鄭雲州抱着她,像抱了一隻受驚過度的小貓,不敢用力。

小姑娘貼過來的那一刻,他的手臂僵了僵,半邊身體像是被電流擊中。

眼前的應急燈閃了又閃,也驟然變亮了幾分。

像《聖經》中記錄的上帝創世紀的第一日,強光劃破了混沌的黑暗。

盡管他心裡清楚,這不過是她剛脫離危險,自發地尋求安慰的應激反應,如同風浪裡不住打轉的小船一樣,急于找到一處港口停泊。

但鄭雲州的腳步還是頓了幾秒。

那道熟悉的熱意從脖頸處攀上來,就連他的呼吸也逐漸變得紊亂,心裡像突然空了一塊似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失序感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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