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許清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自己聽到恭喜的播報了,為什麼找的人不對呢?
看着周晚桂那嚴肅的神情,許清遊覺得對方不是在說謊。
難道該死的播報在捉弄自己?
殺千刀的……
許清遊準備挪動身體,再度詢問,卻不料動作過大,撞翻了袁安之左手端在半空中的茶杯,燙得他往後一躲。
許清遊龇牙咧嘴地吹了吹發紅的手,又問向周晚桂。
“你剛剛在裡面怎麼不說?”
“許老闆,你這人可真是有意思,你何時給過我機會說明?”
許清遊一聽,不覺有些尴尬。
他确實沒給周晚桂解釋的時間。
“而且,你攪和了我的好事,我還沒跟你算這筆賬呢?”
“什麼好事?你是故意去被拍賣的?”
“算你這個纨绔子弟總算聰明了一回,我還以為你一直就是個登徒子。”
許清遊聽了後不覺有些惱火。
前任“許清遊”幹的事情怎麼能算到他頭上,而且顔墨淵平時譏諷他就罷了,怎麼一個陌生人也來嘲諷自己?
“周姑娘,你這話說得就過分了?”
“我說得過分?”周晚桂的狐狸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要不是你從中插手……算了,當我沒說過,我們也當不認識。”
周晚桂一說完,便準備起身離開。
她身邊的蘇臨裳想阻攔,卻被周晚桂一把拉住。
這時衆人才察覺,原來周晚桂似乎也是有些身手的。
“周姑娘,”顔墨淵終于開口道:“話說得不明不白就走了,也不好吧。”
“顔寺卿,别用你官場的那一套來威脅我,不管用。”
顔墨淵眼神一動。
周晚桂這麼随意就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再結合她的描述,顯然她背後另有勢力。
這人不宜久留。
許清遊正要說些什麼,卻見顔墨淵擡手,顯然是不讓他繼續說話。
他有些悶悶不樂。
自己就算是辦了壞事,也是好心,更何況自己不辦自己就要死,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個态度。
“周姑娘,慢走不送。”顔墨淵站起身來。
沒想到周晚桂一言不發,直接幽暗地離開。
許清遊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幾乎沒有人會把顔墨淵的話置之不理,準确來講是沒人敢。
這個周晚桂,有點意思,可惜她不是隊友,不然的話就有人幫自己治治顔墨淵的怪脾氣了。
顔墨淵依舊是一臉淡漠,轉而坐下來看向衆人。
“接下來你們有什麼計劃。”
許清遊率先說道,“我要去西市順德畫坊。”
顔墨淵心頭一動。
他們兩個人的任務又重合了。
“我後續也要去這個畫坊,這樣……”
這時,于槐博弱弱地舉起手來。
“那個,我也要跟你們去,倒不是我的任務,隻是早上在賭坊的時候,李長勇,許哥,就是那個刀疤臉。”
于槐博說到這裡,許清遊就知道是誰了。
“李長勇讓我去西市順德畫坊去要東西,但我一直沒來得及去,就被你們接走了。因為它不算是系統播報的東西,我就沒說,但是你們剛剛提了這個地方,我就想起來了。”
“那現在三個人了。”許清遊接過話頭,“袁兄弟,蘇女俠,你們意下如何?”
“我要回神都衛去審人。”袁安之笃定地說道。
許清遊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沒說什麼其他的。
“我的任務一直就沒變,也可以說,就是貼身保護顔墨淵。”
“那好,”顔墨淵重新搶回話頭,“既然如此,那現在我們就去順德畫坊,周闖,你帶着人回大理寺待命,要不然太招搖了。”
“屬下得命。”
……
“這得找到什麼時候?”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為便于閱讀,故此後時間點以現代時間代指),太陽在天空半斜,掙紮着不肯下墜。
一行人翻遍了西市,但卻沒找到什麼順德畫坊。
許清遊有些心急。
他現在還有五個人沒找到,可他隻剩下六個時辰了,一旦天黑下來,找人進度就會減緩。
如果找不齊人,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兩說。
他看了看半懸着的太陽。
它和自己沒什麼兩樣。
“有可能是改了名字。”顔墨淵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周邊畫坊那麼多,這個順德畫坊一定有什麼不一樣的。”
“我現在合理懷疑,這個順德畫坊也是播報忽悠我們的,它剛剛就是這麼捉弄我的,不然我怎麼會在萬花樓那個樣子?”
“你不知道周晚桂具體是不是你要找的人?”顔墨淵有些驚詫,他一直以為許清遊是故意這麼做的。
“我當然不知道,播報誤我。”
“也罷,也罷,既然如此,那我們接着找吧。”
顔墨淵繼續向前走去,許清遊卻停了下來,坐到了一座家門緊閉的大院面前。
大院的大門兩側,貼着一副對聯,上書:“奉時應運瑞盈萬戶,行善仁風福澤千秋。”
許清遊剛坐下,腦海裡便傳來播報。
“尋人進度(8/12),畫坊任務完成,請前往西城通古寺。”
什麼情況?這就完成了?
許清遊難以置信地坐起身來。
原來找到畫坊就算任務完成了?可這裡連塊招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