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自己不行嗎?
正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許清遊一擡頭,發現是顔墨淵。
“你還好吧。”
“我……”許清遊的聲音終于忍不住哽咽,“我任務失敗了……三個人,三個人被留在這裡了。”
“是你沒有找到的那三個人嗎?”“嗯……”
顔墨淵思索了一瞬,随即說道:“這不怪你,如果是換我來,頂多也就能找到這些人了,畢竟大半天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許清遊一怔,忽然感覺自己身後的這個家夥有些陌生。
這是顔墨淵?他還會安慰人?
實際上此時的顔墨淵是完全出于理性,因為在一開始的時候,顔墨淵就知道許清遊的任務是找十二個人,而他的任務也是協助對方,雖然很不情願,但他還是一整天都跟着對方跑來跑去,所以他才知道難度多大。
如果不是為了活着出去,自己才懶得跟着。
可現在看着這個平時吊兒郎當的家夥此時這麼難受,顔墨淵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思來想去,顔墨淵還是決定告訴許清遊一件事。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是我有一件事情還是要說。”
“什麼事情?”
許清遊似乎已經緩和了許多,但他依舊沒有回頭。
“我的任務來了,限時,一天。”
……
“所以說,你的任務。”
許清遊一邊走着,一邊看着自己手裡的兩塊令牌。
“這兩塊令牌确實如你所說,來自兩個不同的勢力,一個勢力是我們已知的黑日,另外一個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可想而知,我們都是他們的目标。”
許清遊啧了一聲。
他的大男主番位沒了不說,甚至還易形了。
自己居然要給顔墨淵打下手了。
而且抛開這個不談,整個局勢的發展正在朝着他們無法控制的方向信馬由缰。
在通古寺,一個未知的敵手要刺殺他們;而在神都東南城郊,黑日也要刺殺他們。
如果有兩股勢力都想對他們動手的話,他們後續面臨的壓力将會異常巨大。
甚至可以說是,活在夾縫之間。
該怎麼破局呢?
想要跳出夾縫,要麼自己把縫隙撐大,要麼自己跳出去。
許清遊突然靈機一動:“你能不能調動四時衛的力量,你和蘇臨裳不都是四時衛的嗎?”
“你以為那麼簡單?我被一個陌生人一頓訓斥,四時衛的力量估計很難調動了,我現在受監控很嚴密,就剛剛那個車夫,還是我自己私下裡找到汪添胧調動的神都衛的車馬。汪添胧因為攔着四時衛不讓他們帶走蘇臨裳,現在也被四時衛列入監控目标了。”
許清遊微微皺眉。
既然如此,他們還能借助誰的力量呢?
迎風堂!
“我們還能找迎風堂求幫助。”“你别忘了,你手裡的令牌是成棠讓你到時候賣命的憑證。”
許清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他們不幫我,我就逼着他們來幫我,成棠怎麼說是他的事情,我一介平民,又不摻和他們的官場鬥争,所以這腰牌在我手裡,那就是可以随我使用的道具,隻有你們和迎風堂知道這令牌到底是因何而來,别人可不知道。”
顔墨淵無語。
真是個無賴,無賴透了。
不過……倒也是個辦法。
“你想怎麼用?”顔墨淵冷聲說道,“這次再出事情我可沒法撈你,當初周晚桂可是明确說明了,四時衛在他們那裡不頂用。我就算假借四時衛的由頭,也無法對他們形成威懾,甚至還容易把蘇臨裳和汪添胧卷進來。”
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是閻相儒。
“那個,我能幫上點啥不?”
“你會打架嗎?”“拿琴掄人可以嗎?這我倒是幹過……”
許清遊沒想到閻相儒比他想象中的生猛,索性說道:“對,會打架就好,你們兩個就跟着我們就行了,我們現在很需要人。”
兩人這番話把一旁的李依依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許清遊看到她蒼白的臉上第一次有了笑容。
這姑娘自打在地牢,到越獄,再到剛剛的刺殺,她的臉色就一直不大好看。
見對方的情緒稍微緩和一點,他又問李依依:“那你呢?你有什麼特長嗎?”
“我…倒是有,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什麼?”
“我常年出去旅行,還兼職過導遊,所以對地圖方位比較敏感,剛剛我聽你們說,‘神都’很大,我想我或許在這方面能幫上忙。”
許清遊突然覺得自己運氣還不錯。
這兩個人一個能文能武,一個熟知方位,都是他所需要的人才啊。
如此看來有他們的幫助,那自己坑迎風堂入局的構想就能完美實現了。
當然,這個構想很大膽。
大膽到他還不打算告訴顔墨淵。
這時許清遊突然想起顔墨淵此行的目的:“對了,你到底要上哪裡找夢懷草。”
“按照四時衛的情報,那個車夫說一共有兩個地方符合情報上的要求,一個是剛剛的地牢,另一個還要再往前面走一段路。”
“原來如此。”
許清遊擡頭看向天空。
依舊是月明星稀。
這時,許清遊忽然聞到了一陣彌漫在空氣中的奇異香氣。
這香氣很熟悉……
他看向顔墨淵,對方此時眉頭緊鎖,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
夢懷草,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