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要多少,西北城那邊現在急缺,林府出事了我想你是知道的。”
許清遊裝作老練的樣子說道。
“林府出事我們也很意外,按理來講不應該……等等,這跟林府有什麼關系?”
原本已經進入狀态準備開始飙戲的許清遊被這句話問得猝不及防。
什麼情況?難道黑日和林府沒有關系?
難道……又是那個未知的勢力嗎?
但許清遊還是不死心,繼續追問道:“林府的夢懷草,不是從你們這邊走的嗎?”
“什麼夢懷草?”“外面那燒着的東西,不是夢懷草還能是什麼?”
許清遊一指外面。
“這說來話長了,許公子,”白冰流開口道,“我們燒的可不是什麼夢懷草,是鬼不愁。這東西是禁品,我們可從來不沾。”
“鬼不愁……等等等等,禁品?”
許清遊被白冰流這話弄蒙了。
“這鬼不愁你說是禁品?所以你們是在……”
“我們自然是在銷毀,一旦讓這東西在東南城裡流轉起來,勢必要出亂子,到時候我們可就要遭殃了。”
這是在……銷煙?
可銷煙哪有這麼銷的,這不科學……
許清遊突然又抓住了白冰流話裡的另外一個詞。
“你說遭殃是什麼意思?”
“如果這東西在東南城裡流傳開來,到時候朝廷派人下來查,你說我們會不會遭殃。”
“可是,這東西和我們說的夢懷草,”顔墨淵淡定地說道,“似乎是一種東西,剛剛我們在路上碰到了一個老人,他身邊就有鬼不愁的殘渣,和我們手裡的夢懷草一模一樣。”
說罷,顔墨淵一敲桌子,許清遊心領神會地将懷裡那堆已經揉碎了的草藥糊糊放在桌子上。
“這就是鬼不愁的原料啊……”獨眼男子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們在哪搞到的?”
“林府,我們去……呃,林府發生爆炸後,我就去湊了個熱鬧,無意間發現這東西。”
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許清遊現在隻能允許顔墨淵知道是自己炸了林家。
他也不打算給白冰流和獨眼男透露太多。
“呵,看不出來許公子還挺有閑情逸緻的,不過既然這東西出現在林府,那事情可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白冰流輕笑道,順帶着調侃了一下許清遊。
“現在的問題在于,”許清遊面露不解,“這東西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獨眼男子開口道:“嗯……鬼不愁算是一種,我該怎麼解釋呢,嶺南有一種花,叫罂粟,不知幾位聽說過沒有,夢懷草跟這東西差不多。”
一聽到這個詞,許清遊、顔墨淵等人皆是精神一振。
原來是這種東西……怪不得被列為禁品。
“如此看來,我們還算是在做好事?”許清遊好奇地問道。
“許公子這話說的我愛聽,”獨眼男子一拍桌子,“但我們也不算是做好事,頂多是圖個自保,黑日隻圖财,不害命,不過這東西傳播起來對神都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聽到這裡,許清遊點點頭,但他還是覺得不放心。
“你們的代号是什麼?我記下來,方便交流。”
“代号‘秦兵’。”
獨眼男子坦然地說道,顯然已經完全信任了許清遊。
“代号‘雪流’。”
“白冰流”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代号。
“好,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那我想我這趟還算是收獲頗豐。”
許清遊大咧地說着,似乎真把“自己”當成了黑日的一員。
“許公子,我還有事情要問你。”白冰流問向許清遊。
“請講。”
“你身邊這位,”“白冰流”看向顔墨淵,“怕不就是當今朝中的顔寺卿吧。”
許清遊看向顔墨淵,推搡了他一下。
“你還挺出名的啊。”“我可沒有你出名,還有,别推我。”
切。
許清遊小聲嘟囔了一句,随後回複白冰流稱是。
“果然如江湖傳聞所說。”
“說什麼?”
許清遊和顔墨淵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江湖傳聞,說許家少爺和當今大理寺卿形影不離,生死與共,看來江湖傳聞是真的。”
一聽這話,許清遊恨不得猛掐自己人中。
一劍殺了我算了,我居然會和這家夥形影不離?
難道就是因為原宿主的關系,才讓他們兩個處處鎖死?
許清遊帶有一絲震撼看向顔墨淵,對方的眼中也同樣是震撼之色,顯然也被驚得不輕。
“我用命聲明,我許清遊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诶,許公子,”“秦兵”突然開口說道,“你剛剛見我的時候,可說的是這些人都是你的同伴。”
“秦兵”這時才注意到了縮在一旁的閻相儒和李依依。
這兩個人往那一坐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實談”怎麼會選擇帶這種累贅?
其實還真的不怪閻相儒和李依依。
畢竟就算他們想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錯過的實在太多了。
但是一聽有八卦,這倆人當即就湊近乎了些。
閻相儒好奇地問道:“許哥,原來你和顔哥是這種關系。”
“喂,老閻,”許清遊嗔怒道,“這個時候别添亂了哈,我跟他可沒有一點關系。”
“呵,白天我把你撈出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态度。”
一向沉默寡言的顔墨淵突然開口道。
這一句話登時打亂了許清遊全部的思緒。
白冰流、閻相儒和李依依那邊看得熱鬧,也開始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秦兵”開口打斷道,“既然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那我去給你們找馬匹,你們趕緊回西北城就是了,許公子,鬼不愁調查事關重大,我們這些人現在都被鎖在東城,所以一時半會沒法往西邊跑,另外還望顔寺卿相助,雖然幫我們對于你來說風險很大,但……算了,我不廢話了。”
說罷,“秦兵”起身走了出去。
許清遊這時也站起了身。
但他剛一起身,便被地闆凸起絆了一下,腰間的白銀令牌登時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還沒出去的“秦兵”一回頭看到地上的東西,登時瞠目結舌。
許清遊這時注意到,白冰流眼中的友善在見到那塊令牌後霎時間蕩然無存。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