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怎麼這麼多人?
許清遊掃視面前,眼前十幾個人皆手持制式長刀,看樣子造價不菲。
看這架勢,不管跑路還是硬剛,最後都免不了被砍成小白菜。
許清遊決定先退半步。
“那個,各位有話好好說,我是來住店的。”
“你看這裡像客棧嗎?”
人群後面的一個獨眼男人先是問道,随即上前兩步,将兩側人推開,一臉不屑地看向許清遊。
許清遊眉頭一沉,他敏銳地注意到了男人腰間的東西。
是黑日的令牌?!
他們果然和夢懷草有牽連……
那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許清遊眼睛一亮,當下就有了主意。
但可能要小小欺騙一下遠處的三個人。
“老哥,實不相瞞,我們幾個都是過路人,這大晚上的也沒個去處,你看……”
“哼,神都夜間宵禁,”獨眼男人動作奇快,當即便抽出短刀抵在了許清遊的脖頸上,“你當我好糊弄嗎?說,什麼來頭。”
“我是‘實談’。”許清遊故作坦然地小聲說道。
實則他手心已經冒汗了。
這個距離自己根本不能對對方有所動作,隻能在身份上賭一把了。
好在,他賭對了。
獨眼男人一聽這個名字,眼中的敵意消去大半:“‘實談’?西北城的‘實談’?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外面那三個人都是我的同伴,你且先放他們進來,我們做一場戲,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
聽到這裡,獨眼男人猶豫片刻,随即後退半步收起短刀,示意許清遊将顔墨淵三人叫進屋子裡來。
許清遊嘴角一咧,轉頭招手示意三人過來。
閻相儒和李依依一見許清遊招手,當下就跑了過去。
顔墨淵卻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看了看燃燒正旺的夢懷草,心裡雖然依舊犯着嘀咕,但也跟了過去。
顔墨淵剛走到門口,就見許清遊掏出了那塊他們剛剛繳獲的令牌。
而對面的人們也配合着歡迎幾人進去。
這讓顔墨淵心裡的疑慮更深了。
許清遊演技再好,也不能這麼自然吧。
……
四人此時正坐在客棧二樓的雅間裡。
顔墨淵看到閻相儒和李依依正在小聲嘀咕,似乎是在交流音樂什麼的東西。
看來這兩個人已經放松下來了。
反觀許清遊。
顔墨淵看着正盯着一盤花生米猛吃的許清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吃相也太難看了。
“我說,”許清遊一邊夾着為數不多的花生米往嘴裡塞,“你别說我吃相不好看,别忘了昨天我從萬花樓出來之後,就沒吃過一點正經東西。”
“那我們後面要幹什麼?就在這房間裡休息?”
顔墨淵說完之後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想什麼美事呢顔大官爺,黑日這些人把夢懷草光明正大地放外面燒,你覺得就這麼算了?我還不想算了呢,幫你做任務總得做到底吧。等着吧,一會兒就有人來了。”
其實許清遊一直在細想獨眼男人所說的那句話。
這麼看來,自己的活動範圍一直在西北城,這也就是為什麼順德畫坊的老闆和“自己”很熟。另外,刺客在西市刺殺自己也能解釋得通了。
同時也能得出一個信息,就是黑日的一些成員之間其實并沒有實際性的碰面,至少“自己”和東南城的獨眼男人沒有碰過面。
這又是為什麼呢?如果是一個秘密組織裡的人,那麼不是應該互相碰過面才對嗎?
百思不得其解的許清遊剛夾起最後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裡,卻聽門外傳來聲響。
“來了!”
話音剛落,屋門便被推開。
一男一女走進屋子裡來。
這男人他們很熟悉,就是剛剛的獨眼男人。
但那女子……他們更熟悉。
居然是白天長命賭坊的那個接待女子?!
許清遊心下一驚。
原來自己在救于槐博的時候就已經和黑日交過手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長命賭坊的那些人像不認識他一樣,難道背後另有隐情?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一切都好像太順利了,順利到令人發慌,即便是顔墨淵當時赢了那個面具人,對方也可以把他們扣下。
如果一切都是演戲的話……
許清遊轉頭看向身邊的顔墨淵。
對方的神情似乎也格外凝重。
看來他們兩個又想到一塊去了。
如果一切都是在演戲的話,那就說明……
他們的所有行動,都在黑日的掌控之中。
而那個面具人,就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人物。
他正思考的時候,那邊獨眼男子和“白冰流”已經坐了下來。
許清遊這才注意到面前兩人都在盯着他。
“我們又見面了,許公子。”
白冰流開口道,聲音依舊婉轉。
許清遊卻覺得怪怪的,相比較白天的清脆,此時白冰流的聲音中似乎帶着一絲沙啞。
他看向對方的臉,潔白無瑕的面容略微有些憔悴。
許清遊總感覺似乎缺了點什麼東西,但他也說不上來
興許是對方累到了吧,所以氣色才不好看。
許清遊剛要開口,卻聽那獨眼男子開口道。
“‘實談’,你要多少東西,我們這裡盡量滿足。”
顔墨淵看向許清遊。
這家夥居然敢盜用那個神都衛情報裡記錄的‘實談’的身份。
但他此時隻覺得許清遊膽子大,卻不知道許清遊和‘實談’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