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很離譜啊,他竟然是有女朋友的,而且還是他女朋友聯系上我,我才知道!”
虞笙皺着眉,狠狠地嗦了口裹着辣湯的粉條。
餘莉愕然:“異地戀?”
虞笙:“是啊,我真是服了!”
臨近打烊,梅依寒收完一桌餐碗,放入洗碗機,回到吧台休息。
兩人的交流她聽了個大概,簡而言之就是虞笙遇上了一個腳踏兩隻船的負心漢,被欺騙了感情。
難怪虞笙走進飯館就是悶悶不樂的模樣。
她能做點什麼呢?
梅依寒思索地望着面前的兩人。
都是一個小區長大的,自從察覺到梅依寒沒有那麼難接觸後,再加上梅記的飯菜的确要比自己做的更好吃,餘莉就經常和虞笙約着來吃飯。
是梅記的飯友。
餘莉簡單概括給梅依寒:“依寒姐,小笙遇上渣男了。”
梅依寒毫不猶豫:“分手。”
虞笙聽到“分手”,又想起前男友在電話裡說的話,她挑起眉道:“我和他提分手,你們知道他說什麼嘛?”
梅依寒和餘莉異口同聲:“不分。”
虞笙搖頭,握緊拳說笑話:“不是哦,他說,他對之前的女朋友已經沒有感覺了,他會和她說清楚,讓我給他個機會!!”
餘莉直言道:“神經。”
梅依寒沉默地深吸一口氣,如此都無法壓翻湧而起的厭惡。
這分明是信口雌黃,将忠誠抛之腦後。
分明玩弄兩個無辜女子的感情,偏要持着一副真心實意的假面,這與啟朝那些玩弄女子的纨绔子弟有什麼分别!!
梅依寒看着虞笙,語氣不由加重幾分:“千萬不要信他說的話,一刀兩斷才是最好的辦法。”
虞笙吃完空心菜,挑了下眉:“當然,我把他的話錄音了,然後發給了他的前女友。”
:“我告訴他,以後最好别讓我見到他,否則我一定把他撕碎!”
:“哦,可能現在他前女友也會把他撕碎。”
餘莉挑起粉條,轉頭問:“叔叔阿姨知道嗎?”
虞笙:“隻知道我分手了。”
餘莉:“好吧。”
梅依寒腦内閃過一個念頭。
雖然以吃食洩憤不是個好辦法,但是能夠發洩出來,要比悶在心裡好受的多。
總之,她想讓虞笙短暫地忘記負心人帶來的惱怒。
梅依寒淡淡笑起:“店裡還有一些水果和酸奶,給你們各做一份草莓奶昔怎麼樣?”
虞笙眼前一亮:“可以!謝謝依寒姐。”
餘莉:“謝謝依寒姐。”
兩人各自吃起面前鮮辣的水煮。
梅依寒轉身往冰箱走去。
奶昔是她看菜譜時學到的,口味多樣,即刻搭配水果,也可搭配燕麥一類的粗糧。
梅依寒握着木棍錘爛玻璃杯中的草莓,接着倒入一層酸奶。
紅色的草莓果色與乳白的酸奶對撞,貼着杯壁,從顔色就足夠吸引眼球。
飯館之中,除了草莓,還留有一些車厘子,梅依寒各拿幾顆,倒入酸奶與砂糖一起榨汁。
接着,她将混合均勻的奶漿倒入杯中,又在最上方的奶層撒上巧克力碎末。
梅依寒端着做好的奶昔走到吧台。
吃完水煮,虞笙才拿起奶昔吸食。
酸酸甜甜的奶昔一股一股的從舌尖往下滑,清新的果味與酸奶組合很是安撫噴火的心田。
虞笙一口吸了許多才停下。
但虞笙沒有放下杯子,而是拿到與視線相平。
被紅、白,粉三色塗得亂七八糟的杯壁莫名将她的心情體現的淋漓盡緻。
氣發洩完了,酸澀的枝桠也就顯露而出。
虞笙眼圈圍上一層紅,吸吸鼻子:“能不能降道雷劈/死那個王八蛋啊!”
餘莉先看向梅依寒:“這樣雷公該多忙啊,天天忙着劈人。”,又湊近虞笙,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現在隻有我們三個人,你難過就哭出來,憋在心裡更難受。”
:“哭過了,就放下,為這樣的人一點都不值。”
梅依寒看着虞笙,仿佛看到了當初的她。
她長睫扇動着流出憐惜,:“今天之後,我們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虞笙忍了幾秒,拿着奶昔撲到餘莉肩頭,高高低低的啜泣聲随後流出。
餘莉抱歉地看向梅依寒。
梅依寒微微一笑,搖頭示意沒關系,去關了兩盞燈,隻留下吧台的排燈照亮。
*
送走餘莉和虞笙時,已經超出正常營業時間一個小時,梅依寒快速收拾幹淨飯館,帶着餘下的草莓和車厘子回家。
回家路上,梅依寒走的很慢,思緒觸景生情地随着月光飄回了決定拼死行刺太子的那個夜晚
當悲傷、憤恨,痛苦化作浪潮卷席與淹沒了她,活着的每一刻,她都感覺将要窒息而亡。
皇家不會降雷懲罰未來将要即位的皇子龍孫,能夠懲罰太子的人隻有她自己。
所以,當她握着匕首,刺穿太子下身時,她從未有過的釋然。
甚至當賜死的毒藥送到她面前時,她沒有任何留戀,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因此,虞笙被負心之人傷害,為此難過、憤怒,她都能理解。
但願她能消化這些煩惱,早日脫離這段對于漫長人生而言,不值一提的情傷。
走着走着,梅依寒看到對面的路口有個熟悉的人影。
屈轲手裡提着便利店的袋子,等待着綠燈。
他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搜尋的目光穿過馬路投射過來。
梅依寒快速看向其他地方。
屈轲一愣,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擡起手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