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依寒險些一口嗆了出來。
這話繞的真是又快又遠,怎麼聯系起來的都不曉得。
刹那間,梅依寒腦海裡某處的筋跳了一下。
她對上屈轲的眼睛,沉默了幾秒。
這件事其實并不好說,一則不是什麼大事,二則,她也沒有打算說。
但屈轲這麼問出來了,更像是刻意隐瞞,有什麼不得見人的事情。
梅依寒悄悄歎了口氣,隐瞞知道真相,的确是個不大,也不小的問題。
但屈轲就這麼夾着菜,一副要問到底的模樣……
梅依寒又歎了口氣:“你想怎麼會會他?”
屈轲害了一聲,咬了口蹄筋,轉起眼珠,等咽下去了,才給出了方案:“這個簡單,找到他,然後把他綁到健身房比試比試。”
:“他要是報警呢?”
:“他沒證據。”
梅依寒懷疑屈轲真這麼幹過,淡淡道:“算了,他太單薄了,禁不住。”
:“還有個辦法。”
:“……”
:“以後他來公司,就不給他準備便當了。”
梅依寒忍不住低低笑了聲,:“你真是……”
幼稚!
屈轲笑起來了,問:“真是什麼?”
梅依寒:“話多。”
:“……”
*
吃完夜宵,梅依寒徹徹底底地飽了,一口水都喝不下去。
這時候,無論是坐着,還是躺着都非常難受,梅依寒便沒有去洗漱,換了鞋樓底下散步。
屈轲說順便丢垃圾,也一起下了樓。
夜晚的風很涼,路上的人也少了很多,零點零點點地在道路走着。
梅依寒聽見身後加快的跑步聲,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
屈轲跑上前,沒等梅依寒問先答:“吃撐了 ,我也溜幾圈。”
梅依寒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很遲鈍,因為換做是在以前,她立馬就會相信,可現在,這樣的措辭的可信度就沒那麼高了……
究竟幾分真,幾分假,除了屈轲幾乎不會有人知道。
何況吃飽了散步也在情理之中,人都下來了,她也沒道理讓人離開。
反正一起散步也不是沒有過,多一次也不會怎麼樣。
想到這,梅依寒轉回身往前走。
屈轲跟了上去,微微側過身,感慨着:“哎,誰呢想到,我和snow師姐竟然在一起散步。”
冷不丁的聽到師姐兩個字,梅依寒慢了一秒邁步,轉頭看向屈轲。
他淩厲的眉眼間笑意十分嚣張,半點沒有收斂。
屈轲是故意的!
梅依寒擡手往屈轲手臂錘了下:“少來。”
屈轲想都沒想,果斷地吃痛地捂着手:“下手這麼重啊!”
:“你自找的……”
話沒說完,梅依寒看他疼得五官都皺了起來,一副受了傷的模樣,又不免懷疑起來。
她力都沒用多大,屈轲那麼結實,頂多和被砸了一下差不多。
怎麼就會有這麼痛了?
梅依寒不太确定地問:“你受過傷?”
屈轲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秒,生生将笑咽了回去,又捂緊些:“下午去打了個疫苗。”
梅依寒目光徹底落在了屈轲凸起的指節上,又看向屈轲:“很疼嗎,抱歉……”
屈轲點了頭:“是有點。”
在國外的時候,一些朋友也經常用苦肉計引起對象的關心,那時候他嗤之以鼻,覺得非常沒有意思。
現在嘛,他收回他之前的陳見。
梅依寒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繼續說:“要不你先上去休息吧,明天你還要上班,我再走幾圈。”
屈轲:“……”
算了,這關心也沒必要!
屈轲松開手,甩了甩手臂,又恢複如常:“沒事,一會兒就不疼了。”
:“真的,根本不影響,把你扛上樓都沒有問題。”
梅依寒:“……”
他話音剛落,安靜的草叢裡傳來幾聲細弱又微小的貓叫,像是被突然起來的聲音驚醒,發聲表達不滿。
兩人同時往草叢看去,屈轲先往尋着聲音往前走,來到一架路燈下。
梅依寒也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幾步跟上。
屈轲蹲下身,扒開矮叢,一個紙箱映入眼簾,裡面裝着兩隻貓崽,看上去不過才一個月。
梅依寒:“是被人遺棄的。”
:“還這麼小。”
如果夜裡降溫,說不定明天就沒有呼吸了。
梅依寒上前一步,叢棵中把紙箱抱起,離得進看得更加清晰,兩隻小貓眼睛都還沒有睜開,興許是因為冷,團在一起挨着。
再養兩隻貓吧。
想着,梅依寒開了口:“把它們也帶回家吧。”
屈轲開始沒有覺得不對勁,等站起身,才留意到那個也字,:“為什麼是也?”
梅依寒愣了一下,看了眼屈轲,決定糊弄過去:“順口,沒什麼意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