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點基地内,喻文靜優哉遊哉地靠在沙發上,一邊嘬着杯奶茶,一邊欣賞着對面暗點老大的表情。
“給我的?”秦徹捏着那張制作精美的邀請函,習慣性地挑起一邊眉毛,“真是你姐讓送來的?”
印象中,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邀約自己,也難怪他驚奇了。
别說是他,就連喻文靜自己在接到這個閃送業務時,也是難以置信地連問三遍。
可當着秦徹的面,她就是不想看到他得意,所以故意說:“别以為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啊,隻不過是多出來一張,實在沒人可送了,才給你的。”
她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
得知她姐姐郁思嘉就是有名的神經外科醫生,唐知理便拜托她,在郁思嘉休息的時間,幫他的一個親戚看了診。
為了表示感謝,他送上幾份祁煜畫展的邀請函。
郁思嘉身邊對藝術感興趣的人着實不多,課題病例都看不完了,睡覺都沒時間,誰還有空去關心藝術啊。
送了半天,最後還剩下一張。
不知怎的,郁思嘉想起那晚在暗點,雖然燈光昏暗,但她依稀記得過道上的幾幅畫,足以體現主人的審美。
她工作忙,正好喻文靜無意透露自己又要去暗點出差,于是送邀請函的任務便順理成章到了她手上。
盡管如此,拿到邀請函的秦徹還是很高興——雖然他面上沒怎麼顯示,可根據薛明薛影事後透露,之後那幾天時常能聽見老大愉快哼歌。
然而一直等到畫展都快要結束了,秦徹仍沒有等來郁思嘉任何的消息。
難道她自己去看過了?秦徹疑惑。
的确,當初喻文靜是有提到過,她還送了其他人邀請函。他總以為,既然也送了他,那自然就是約好了。如今看來,在她眼裡似乎并不是這麼回事。
他沒有糾結太久——糾結從來就不是他的性格,估摸着這會子她應該也下班了,所以他直接撥通了那個從未打過的号碼。
“喂?”
熟悉的溫柔嗓音響起,秦徹心中的不快瞬間一掃而光。
“秦徹?”
尤其是在她精準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時,他覺得就算她已經去過畫展了,甚至是跟别人一起去的,他也無所謂了。
——就是這麼沒有立場。
“下班了?”他明知故問。
電話那頭郁思嘉嗯了一聲,緊接着砰的一聲響,應該是她帶上了車門。
“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忠于自己的内心:“還記得上回你送我的那張畫展邀請函嗎?”
“記得啊,怎麼了?”
秦徹抿了下唇:“這周就要結束了。”
那邊一時沒了聲音。
半晌,她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畫展嗎?”
秦徹能想象出她說這話時眨眼的表情,清澈的無辜。
“不會吧?到這周嗎?”
她應當是在翻找着什麼,聽筒裡發出稀裡嘩啦的雜音。
秦徹突然安定,原來她也還沒有去,他的心情一下子又晴朗了起來。
“還真是這一周!”郁思嘉應當是翻出了她自己的邀請函,“這麼快……你還沒有去嗎?”
“嗯。”明知她看不見,但秦徹還是點了點頭,“我等你。”
同他一樣,郁思嘉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她果斷給出了回複:“那明天下午吧,明天下午我休息,我們直接在畫廊見。”
秦徹本想說他去接她,但她已經這麼說了,他也就不違逆了。
“好。”他答應。
“謝謝你啊秦徹,要不是你提醒我,就要浪費一張票了。”
她笑起來的聲音也很好聽,秦徹不自覺地也跟着笑了起來。
“是兩張。”他糾正說。